謝染怔住,看著陸西榮,下午的陽光不強烈,在他的臉上投下光影,臉色異常認真。
“三哥,你這問題跟掉進水裏的選擇一樣,好俗。”謝染打趣著,同時手撫了撫耳邊散下來的頭發.
陸西榮輕笑:“可是阿染,這個問題雖俗,但卻是最好的試金石。”
謝染不以為意的聳肩“三哥,我對你們都一樣,誰受傷,心裏都不好受。”
陸西榮:“那你是不希望我們打架了?”
謝染看著陸西榮,腦子裏把打架升級到集團繼承位上,在這個問題上,不可能不打的,也隻有打了,她才能還債,離開陸家。現在陸西榮沒有把打架這個問題直接攤出來講。所以她無法回答。
“三哥,難道你想跟二哥打架?”
陸西榮扯了扯唇,臉上輕佻的顏色,已經不複存在,嚴肅代替了,看著這樣的陸西榮,謝染想到了陸北衍,果然是兄弟,就連神色也是一樣的。
“有時候不是我想打,而是身不由已,我也希望可以平安下去,但你知道的,陸家家大業大,有時候你不想,別人也會逼你,看著原本該屬於你的物或人,漸漸的被人搶了去,如果是你,你能無動於衷?”
謝染皺眉,陸西榮已經把話挑的很明了,她想裝做不知,不可能。
低頭,望著投下影子的地板,“三哥,你是說的繼承權?”
陸西榮眯著眼,望向遠處,不知看到了什麼?語氣幽幽:“不僅是繼承權的問題,還有感情。”
謝染倒怔忡,這是陸西榮第一次對她說到繼承權的問題,他真的已經在行動了。
隻是感情?指誰?她?不可能,肖清雲?應該是肖清雲。
“感情?”她嘟喃一聲,依舊沒有抬頭。
陸西榮收回遠方的視線,看謝染,但看到的隻是她黑乎乎的頭頂,他卻皺了皺眉。
謝染正在糾結,該不該問下去,卻傳來陸西榮的有點落寂的聲音:“阿染,有時候,人不可能盡善盡美,魚跟熊掌不可兼得,但我真的是非常希望兩者能兼得,失了其中一方,人生就無法完美了。”
她抬頭,隱隱之中,已經聽明白了,陸西榮想得繼承權,更想在感情上也有所收獲。他正處於麵臨訣擇之中搖擺,可是事業跟愛情,真的不能完全相溶。
她不曾遇過這種情況,但據她的了解,隻有在能力不足,事業跟愛情才不能兩全,陸西榮遇到的對手強勁,也體現出這種臨界線了。
“三哥,我不懂你的狀況,所以沒辦法回答你。”她隻能這樣回答.
陸西榮定定的看著她:“阿染,你說,如果我失去遠東集團的光環,會成什麼樣子?”
謝染怔忡,淡淡的看他,垂眸:“三哥,就算真的登不上總裁之位,你依舊還是副總裁,怎麼會失去光環呢?”
謝染開解著他,其實陸西榮一直以來,也還算是謙謙君子,沒有對她做出過份的舉動。
現在他處在迷霧中,她看著心底多少不忍心,這樣的寬慰,希望可以幫到他。
陸西榮的臉上果不其然的閃現了明媚笑意,“阿染,你說的沒錯,副總裁也是總裁,沒必要糾結正還是副,所以,我現在決定把一切放在感情上。”
謝染倒是沒想到陸西榮這麼快開竅,很意外,嗬嗬的笑著,手撫了撫耳旁的發絲。
這樣子是不是代表著這場局快要結束了,如果是的話,她算不算歪打正著。
心頭比剛才回來的時候已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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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謝染入眼的隻是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裏想的是陸北衍說明天去登記的事。
該怎麼阻止?說她的戶口本丟了。沒有戶口本是登記不成的。可是陸北衍的能力,這點問題根本阻止不了。
馬克西姆的鈴聲奏響了。
她轉頭看去,伸手拿來手機,上頭的號,熟悉的,蹙眉,猶豫了幾秒,接了。
“喂。”
“臉上還疼不疼?”傳來陸北衍低沉的嗓音。
“好多了。”她低低的應著,但心裏頭依舊是想著登記的事,她該趁這個機會跟他再磨磨。
“情緒低落?”
謝染頓了頓,用淡淡的聲音說:“陸北衍,登記先緩緩吧!今天的事,你爺爺已經不開心了。”
那頭突然沉默了,謝染耐心等著他的回應,幾秒後等來了一句話。
“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明天必須登記。”
謝染皺眉,本想平靜解決這事,但他的強勢,好耐心也磨完了,聲音即時冷如冰霜。
“陸北衍,登記這種事應該講的是你情我願,可現在你完全是在逼迫,老實說吧!我根本不想跟你結婚,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