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廂,我在做夢。
為什麼我知道我自己在做夢?因為我此刻站在還在基地時的房間,衛生間的洗漱台鏡子前。
鏡子上的我,下巴尖細,臉頰微凹,臉色蒼白無光,有輕微的黑眼圈。隻見我從擺放在鏡子下的化妝盒裏,拿出一支亮麗的紅唇膏,看著鏡子在唇上塗抹,然後抿唇——在紅唇的襯托下,膚色似乎提亮一點。
脫下當作睡衣的長款白襯衫,換上白藍條紋襯衫和直筒西褲,穿上保守簡潔的純黑色高跟鞋,最後,披上象征我的身份的白大褂。再三照鏡檢查毫無疏漏後,我施施然地走出衛生間外。
衛生間外,是一個寬敞、簡潔、以白色為主調的臥室。臥室內,隻擺放了一張床、一張工作桌、一把椅子、一個小型木書架,以及……擺放在臥室正中央的一個兩米高的巨大牢籠。
牢籠內的人背對我站著,白襯衫藍牛仔褲,看背影如校園裏走過的白馬王子般。
不知道真人如何,我施施然走到了他正對麵。幹練的小平頭,還是那雙宛如星辰般的黑色眼眸,小麥色的健康膚色,深邃立體的五官……這不是秦軒嗎?此時他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抓著牢籠的手露出條條青筋。
我伸手戳戳,意料中的堅韌感。微笑地讚歎句:“真是一身傲骨呀!”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根鑰匙,解開鎖頭,又把右拇指放在鎖頭附近的感應裝置上,牢籠徹底打開。我婀娜多姿地進去,從白大褂口袋拿出塊方形白手帕,細細地替他擦起汗,並輕聲細語:“何必逞強呢,你早晚終歸是要叫我一聲主人的。”
秦軒撇頭,躲開我的手帕。我生氣地丟掉手帕,改為掐住他的下巴,並用力地擰向我,依然是輕聲細語:“秦軒我告訴你,落到我手中,就不要再妄想你的小未婚妻了,因為你,這輩子都逃不開我的掌心!”
秦軒竟然有小未婚妻?!
我沒來得及驚訝,畫麵一轉,我坐在卡爾頓的麵前。此時的卡爾頓似乎老了一點,頭發徹底全花白完了,臉上已出現許老年斑。他坐在對麵的沙發一臉和藹的笑容,問:“你想把秦家小子怎麼處置?”
我如同談論天氣如何般很隨意地回答:“進了基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向他遞上我最近對秦軒的藥物反應測試報告。
他接過,動作隨意地翻看下,放入擺設在沙發旁的茶幾上的碎紙機,並漫不經心地說道:“老板最近很賞識你,他會出麵幫你擺平秦家這件事。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希望你不要陷入愚蠢的愛情中,讓老板和我失望。”
我微笑,用肯定的語氣回:“當然,我親愛的老師。”
一番簡單的關於喪屍學術的客套探討後,我走出卡爾頓的實驗室,坐上電梯,摁下了“-6”按鈕。
-6按鈕?
電梯運轉,到達-6層。電梯門剛開,一個大大的擁抱與撒嬌般的聲音迎麵而來:“子衿主人,你怎麼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