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師姐,對不起,我又做錯了,把那深綠色試管和淺綠色試管放在一起了。”眼前的人,黑發披肩,半低頭,眼角微紅噙著淚水,把倔強和委屈演繹得淋漓盡頭,又不失楚楚動人。
這個人……沈熙倩?我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師姐?
我驚訝地抬頭環顧四周,大試管小試管、造型很喜歡的電子鍾……這裏是教授的地下實驗室中我最喜歡去的一間。
“對不起,蘇助理,熙倩她不是有意的,她為了完成蘇助理交代的任務,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出現這麼錯誤她也是不想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下意識轉頭去看,驚喜地發現是秦軒,不過他現在是幾個意思?
秦軒站在沈熙倩身邊,攬住沈熙倩的肩,目光冷淡地看著我。沈熙倩身形脆弱如風雨中飄渺的玫瑰,楚楚可憐地依偎在秦軒肩上。
這是假的。
我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對俊男靚女。
不,這是真的,真的發生過,以後也會發生呢。
這是假的。
心裏響起了兩道觀點不一的聲音,就像有兩個小人在爭執,漸漸地,說“假的”的小人被“說真”的小人給說服。
“蘇助理,蘇助理,蘇助理?我們先走了,勞煩蘇助理自己完成任務了。”
秦軒神情滿是冷漠,那一雙曾經陪我度過無數夜晚的璀璨漂亮的黑眸,看向沈熙倩是滿滿的憐惜疼愛,看向我則是毫不掩飾地對我露出不耐煩、厭惡……
是的,厭惡……
我本想抬手拉住他的手,卻被他的眼神給驚呆住了。
“再見,蘇助理。”秦軒攬著沈熙倩,快步轉身離去,仿佛我是猛獸般。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離開。
除了看著,我好像做不了什麼。
什麼也做不了。
全身血液想凝固一樣,呼吸變得艱難,喉嚨猶如石頭哽住般發不出音,冰冷無情侵入心肺。
好難受,好難受,為什麼,為什麼……
“表嫂!表嫂!”
“你做了什麼!”
這是啊慶的聲音。好生氣,第一次看到他生氣呀。
我迷迷糊糊地想。
“我看到她表情痛苦,像是在做噩夢,想叫醒她而已。”聲音溫潤平和,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在哪聽到過來著?
我費力睜開眼,入目是異常刺痛雙眼的白熾燈光,我趕緊閉回眼。
“不知道您如何稱呼?來這有何貴幹?”陳教授禮貌又疏離的聲音。
“陳教授您好!我是李大校的下屬張凱。李大校想請您前往一趟反動組織的基地,辨認重要的數據文件,以及變異獸和喪屍取樣。”
“咳,你們尊稱我教授,然我隻是老花眼俗人一個而已,這字呀,大家都認識,何必讓我把功勞搶了去?”
“教授現在可是寶刀未老呀,上麵很看重教授您,都一致認為這名垂千古的機會應是教授您的。”
“哎呀張凱同誌你開我老頭子玩笑了,我一把老骨頭,這來回跑真是頂不住呀!這生物數據標本樣集,由你們軍隊帶回來,這不也一樣?”
“你看我助理,現在不舒服著要休息呢,這事呀,改天談吧。”
“陳教授,這事很急呀,基地的先頭部隊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就差……”
他們刻意壓低的交談聲,猶如催眠,我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