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丹和霍然走後,留下了一大堆的垃圾需要收拾,沈煜和霍琦墨安靜地在一起清理。分工明確,效率很高,轉眼隻剩下一池碗碟。
看著沈煜挽起衣袖,在廚房忙碌的樣子,她似乎看見了曾經彼此的大學時光。
身邊站著霍琦墨,沈煜有些失神,倆個人一起洗碗,這是他從未想過的情景。哪怕彼此沒什麼語言交流,隻是靜靜陪伴身邊,這樣的相濡以沫就很幸福。
電話的突然響起,使得霍琦墨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瓷碗,沈煜急忙到她身邊,叮囑道:“你去接電話,可能是媽打來的,我處理就好。”
她點點頭,去接電話,果然是老媽的來電。大致的意思是說,這幾天不回來了,小彥會照顧好一切,不要擔心。她從電話裏,感受到老媽的心情很好,依舊還是不忘叮囑:“注意安全,玩得開心。”
掛了電話,霍琦墨注意到沈煜依舊在洗碗,看著他的背影,她很想抱上去,像一個妻子一樣關心:“沈煜,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我會和你在一起麵對。”
“媽既然不回來了,那麼今晚我去書房睡吧。”沈煜在洗好最後一隻碗,緩緩道。
她並未想過老媽不回來,他們不必再裝什麼恩愛,也不用睡在一張床上。她的心裏始終牽掛的都是沈煜被免職的事,聽到沈煜這麼說,她的眼裏閃過失落。
她不想被沈煜看出自己的真實情緒,簡單嗯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再多呆一些時間,她也許會忍不住落淚。
明明心裏著實不想跟她分開,明明都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抽痛,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他在霍琦墨回了房間後,獨自站在窗台外,抽著煙,消散這些天內心的苦悶。
回到書房的沈煜,打開電腦,瀏覽關於近些天她的消息。從霍琦墨決定重新回歸法學的路上開始,沈煜就一直關注她的一切動態。
看到她重新穿上律師服的模樣,會為她開心;看到她因一些案子忙得日漸消瘦,會為她擔心,看到她打贏官司,會為她真心自豪。
沈煜之所以一直以來,並不逼迫她去接受一些事。因為他始終相信:愛,不可能被囚禁,它是一條河,會溢出河岸。所以不必害怕,歲月有的是時間讓你遇見對的那個人。這些年,他從來隻把她當做對的那個人。
分別七年,互不打擾,不是不愛,而是因為深愛彼此。他希望霍琦墨可以有自己的天地去遨遊,也希望她可以借此想明白彼此的感情。過去他對她的愛太過禁錮,現在他隻想放手讓她成長,隻在她真正需要時,才出現。
突然沈煜收到一封來自海外的郵件,打開才知是一封匿名的鼓舞郵件。郵件的內容很簡單,一副初升的太陽,配上一些話:Do not say you don not
have a choice ,perharps, at the next intersection and you will see hope.
他笑了笑,合上電腦,喃喃道:”下個路口,你就會遇見希望。
第二天清晨,沈煜以為她會早早去上班,但並沒有。她隻是做好了早餐,在他下樓的那刻,朝他笑了笑,順便問候了早安。
他回了一句:”早安,今天事務所放假嗎?
”因為這一年多一直在忙於工作的事,也是時候放鬆一下了。對了,今天要一起去打場比賽嗎?”她邊喝著牛奶邊隨意問道。
對於她的提議,沈煜頗為驚訝,在媽不在的時候,她一向對他避之不及。今天倒有些反常,盡管他內心很歡喜。
還真是不得不佩服,盡管八年多沒有碰過保齡球了,沈煜依舊很厲害,剛開始便是全中。而除了結婚之後的一年多,她沒有玩保齡球,過去的時間裏,她常以此為樂。
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的分數始終都落後於沈煜。“看來你好像並不在狀態。”沈煜遞給她一杯水,輕輕說了一句。
“也許是我真的技不如人呢?”在不緊不慢中,她將球從手中送出,仍舊是補全狀態。(STRIKE 在一格裏麵的第一球打出全倒,稱為“全中“ ;SPARE
第一球並未全倒,第二球補全 。)
沈煜輕易贏了她,第一次和她比賽,她居然表現得都很大度,真的是完完全全體現了重在參與的精神。有些詫異的他,隻淡淡問了一句:“你是在告訴我,其實你壓根就是找我玩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