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來看看吧,出大事了!”我猛地用手拍打著車門,大聲喊道。
車裏的人見我沒事,立即有人過去按下駕駛員那裏的開門按鈕,打開了車門,隨後幾個年輕人當先下了車。
一見到這鮮血淋淋的場景,立刻有人忍不住的高聲驚呼起來,這一下,幾乎大半車的人都來到了外麵。
眼前的畫麵實在是血腥恐怖,有幾人隨即開始哇哇的大吐,又因為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霧氣又重,大家都不敢走遠,隻能縮在車門那片地方上,借著車裏發出的微弱燈光,心裏才有些微的安全感。
“這……這是怎麼回事?才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說話的,是那個姓羅的老頭,他始終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算是半隻腳踏進了棺材,不像那些年輕人一樣害怕,而是來到我身邊,似乎是問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
這時,一個站在我旁邊年輕人發話了,他聲音顫抖,竭力控製才讓自己勉強把話說完:“別……別管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離開這裏吧!這……地方……太……恐怖了!”
他這一說,立即得到好些人的認可,大家紛紛附和他的話,表示讚同。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這兩具屍體解下來,或許可以從上麵查到點蛛絲馬跡什麼的。”我想了想,還是說出我的建議。
這時候,根據先前的經曆來看,我感覺我們已經明顯陷入了一片迷境中,就像是鬼魂獨有的鬼境一樣,在這裏,如果找不到正確的出路,那是肯定出不去的,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跑路就了事。
就連我們腳下的這條碎石大道,我都覺得有些不真切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代步工具是汽車,我甚至懷疑我們被迷路鬼給迷住,也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鬼打牆,是迷路鬼迷惑人的手段,在漆黑的夜裏,就算是有日月星辰指路,遇到了鬼打牆,也隻會在原路轉圈,根本走不出方圓不過小小幾米的範圍,除非到第二天早上,否則絕對出不去。
最近流傳比較廣的一個事,就是當初野鴨湖下麵的那條小道,據說有兩個年輕情侶半夜走那條路,結果遇到了鬼打牆,在一棵樹下整整轉了一天,最後活生生的凍死在那裏。
那棵樹我當初還見過,正是在那裏,我第一次與皮金華交的手。
當然,鬼打牆隻是欺騙人的視覺,讓人本能陷入幻境裏,腳步的行走被詭異的力量所引誘,所以自己以為自己走的是直路,其實實在繞圈子,可我們現在用的是汽車,以六七十碼的速度往前走,這樣還能鬼打牆,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就算是迷路鬼,那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力量,能夠控製半個山頭的範圍!
可如果不是迷路鬼,那現在的情況又怎麼來解釋呢?難道說在這半山中央,還真有這麼一條從來沒被人發覺過的碎石大道?
所以我才提議,我們應該看看那兩人死亡的原因,或許能從上麵找到線索,如果盲目的逃,甚至可能一車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兩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可我的這個提議注定要被否決,首先唱反調的就是黃毛非主流,他伸出胡蘿卜粗、短挫挫的食指挖了挖鼻孔,掏出一團幹癟癟的鼻屎在手指上搓啊搓的,陰陽怪氣的說:“小子,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不如你留在這裏幫這兩位同胞收屍吧,哈哈哈哈,回頭他們會感謝你八輩子祖宗的。”
而全車的人似乎都不讚同的我看法,紛紛表示要馬上離開這裏,甚至有幾人已經開始過去查看汽車陷落的前輪。
我真想一腳把這小子踹到懸崖下去,我也不是菩薩轉世,沒那麼多的慈悲心腸,既然這些人願意折騰,那就隨他們折騰去,反正我是不會再坐車了。
我相信,隻要與蘇小小會合,就算是一個人半夜三更的用腳趕路,我也不至於有多危險,我的祖先都能常年在半夜趕著僵屍行走在山川溝澤間,作為趕屍世家這一代唯一的一個傳人,難道這區區一個晚上,我還熬不過去?
至於沿途的危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隻恨的我實力大減,有虎落平陽的感覺,不然在這荒山野嶺裏,隻要將身上的旱魃氣息隨便放一放,什麼野獸鬼魅的,哪個敢靠近半步?
就在我冷眼旁觀的時候,有幾個人已經吆喝著讓周圍站著的人來幫忙,一時間,除了回到車上的司機,以及車裏幾個老弱病殘孕,其餘人紛紛圍著汽車站了一圈,準備把前輪生生抬起來。
“一,二,三,起!”
“不對不對,力道不均!”
“再來!一,二,三,起!”
我背著單肩包站得遠遠的,默默注視著那張汽車,手術刀已經被我緊緊捏在手中,隻要一個情況不對,立即飛刀出手!
我總覺得,那兩個吊死在車頂的人就像一個圈套,又或者,是血淋淋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