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琴歎了口氣,有些失落,想必她心裏現在十分的不好受:自己護了半天的學生,居然反過來倒打她一耙,即使她再如何的大度,心裏也會有些疙瘩。
“需要我幫忙麼?”我低聲的問道。
上次的事情發生後,她已經知道我在警方能夠說的上話,就算是李翰的父母有通天手段,隻要我插手,他們的手段應該也施展不出來。
“不了,她是我的學生,這事情要我自己去解決。如果有人敢威脅她,逼迫她撒謊,我一定跟他們沒完!”徐文琴恨恨的說著,握了握小拳頭。
她始終是個老師,放不出什麼更狠的話,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我搖了搖頭,看了趙曉雅一眼:“既然這樣,我就不摻和這事兒了,你倆自己解決吧。”
我說的是“你倆”,我的言外之意,就是讓趙曉雅跟著徐文琴一起去,省得徐文琴吃虧。
有趙曉雅在的話,就算李翰的父母想要施展什麼手段,那也得過了她這一關再說。
趙曉雅聽懂了我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
經過昨晚一整晚的恢複,我相信她的鬼力應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光她的那個惑術,也足以對付大多數的普通人了。
“既然這樣,開著我的車去吧,對了,加油卡就放在遮陽板頂上夾著,應該已經沒有多少油了。”我笑著把車鑰匙甩給了趙曉雅,雖然檔次低了點,好歹也是個代步的工具。
如果,我是說如果的話,要是醫院給我升職,我就一定重新去買一輛,恩,最起碼也要買個最新款的自動檔QQ汽車,還要外加可以打開天窗的。
徐文琴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倒也沒有拒絕我的好意。
等到她倆離去,很快,我的家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
我隨後就去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這才覺得渾身舒暢,除了舉止之間稍微還有些遲緩外,其他的已經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還好這套房子裏一共有兩個衛生間,倒是避免了住入兩個大美女的尷尬。兩個衛生間唯一的區別,隻是其中一個被我加了個大浴缸而已。
我很享受整個人躺在水裏、任由溫暖的液體壓迫著胸腔的感覺,可以讓我迅速的產生睡意。
然後,我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躺在浴缸裏,閉上了眼睛。
身體保持靜止不動,腦袋裏也什麼都不去想,四周一片寧靜,我緩緩進入了一片奇妙的境地裏。
這時候,我見到了影子。
這是唯一一次在沒有經曆過時間與空間逆轉、沒有發生那種光影間的奇妙變幻時,我見到的影子。
他處身在一片虛空中,四周竟然還隱隱傳來了海濤擊打礁石的聲音,隻不過光線太黑,除了眼前的影子以外,我什麼也看不清。
看了他一眼,隻一眼,我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同,有些驚訝的問:“怎麼你也受傷了?”
在我的眼前,容貌與我一模一樣毫無變化的影子,這時候臉頰上多了一道很明顯的傷疤。
那東瀛劍客留下的劍氣,竟然連他也傷到了?
“當然會受傷,他傷的是你的真身,除非你完全變成旱魃,否則這傷口輕易無法痊愈的。”影子緩緩說著。此時在他的身上,穿著一套黑袍,與剪刀女留下的那件一模一樣。
這劍傷這麼厲害?居然要完全變成旱魃才能恢複?
我皺眉看著眼前的影子,好奇的問他:“昨晚那麼危險的時候不見你現身,怎麼現在你倒是出來了?”
影子搖頭:“昨晚是個殺局,我不現身還好,可一旦真正現身的話,可能你我就進入套中,必死無疑了!”
“連你也沒辦法?布這個局的人,到底是誰?”我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難道真的是林紫霞設計的我?
“連我也沒辦法,那個局,本身就是針對你,或者說‘我’,所布置下來的,這裏麵,可能涉及到宿命。”影子苦笑著:“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還看不破天道!”
“宿命,是什麼?”
“是的,宿命。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們逃不了,也避不開,除了去接受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天’在對付我們?”我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問道。
影子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我半晌,然後再次的搖頭。
“我不知道。不論如何,你必須記住一件事:不要相信任何‘人’!”他把這個“人”字咬的很重。
他什麼意思?
“我決定去見一次‘宿命’,怎樣,你敢跟我一起去麼?”影子笑問。
“有何不敢。”我也笑著回答著。
我與影子榮辱皆共,他死了,我應該也活不成。就算活著,估計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失去旱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