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裏簡單晃蕩了一陣,吃了點陳小花洗好的櫻桃,又與陳小花說了一會兒話。顯然,在她的口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讓陳小花幫我簡單辦理了一下醫院裏住院的事情,又去補寫了幾張病假條,隨後我就離開了醫院,決定回家看看。
不管怎麼說,我剛剛“大病”一場,這剛醒就上班,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怎麼也得有個天把兩天的緩衝期嘛。
我覺得我在醫院裏唯一的好處,就是最起碼還能找到自己家裏的鑰匙。
畢竟是一個人獨處,所以久而久之,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喜歡在辦公室的抽屜裏放一把自己家的鑰匙,以防萬一哪天忽然沒帶鑰匙,最起碼還有個備用的。
這不,剛好就派上了用場。
打車到了小區,進電梯,到門口,開門。
家裏,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在我看來,是如此的熟悉,卻又相隔了如此的久遠。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恍惚的感覺。
家裏冷清清的,沒有黑子,也沒有人。
我進入其中,伸手掩上了房門,而那股熟悉的感覺,也愈發的明顯了。
怎的,才離開了這個世界幾天的時間,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這似乎不是一個僵屍該有的心境啊。
我想著,搖了搖頭,走到了門邊,打開去打開冰箱。
不對!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是這個家裏傳來,而是人!
在這個房間裏,有個讓我很熟悉的人!
能夠讓我熟悉的人?
我想著,四處看了看,又喊了兩聲:“有人在麼?我是韓八。”
喊了兩聲,沒有發現什麼人。
我四處走動了一下,又推開了我的臥室看了看,並沒有什麼有人的跡象。
隻是廚房裏放著一些菜,看樣子是昨天才買的,看來,徐文琴應該在著,隻有她才會做飯。
我立即將目光放到了另一間臥室裏——難道徐文琴就在裏麵?
我隨即走過去,伸手在木門上敲了敲。
沒反應。
用手輕輕一擰把手,木門應手而開。
迎麵就撲來了一陣淡淡的香味,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
這房間始終是徐文琴和趙曉雅兩人住過的房間,帶著女子閨房的那種獨特味道。
房間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子,淡淡而枯黃的長發,修長的眉毛,緊閉的眼睛!
這一瞬間,我幾乎就失聲叫了起來:吳芳!
再細看,卻發現,她根本不是吳芳,她臉的輪廓,分明就是趙曉雅的輪廓!
隻是現在看,她還是趙曉雅,卻又不再是趙曉雅,整個人的氣質,已經變成了吳芳的那種樣子!
先前的趙曉雅,知性與俏麗中帶著一絲風~情萬種的意味,舉手投足都很能見到蘇小小的影子。
而現在的趙曉雅,分明就變成了吳芳。
原來,吳芳隨著我穿越而來,竟然到了趙曉雅的身上!
怪不得我有這種隔絕了多年的熟悉感!
“吳芳?”我試著喊了一聲,她依舊沒有醒。
我來到床邊,輕輕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弱,隻有那麼一息。
但是呼吸至少還存在。
我正打算仔細看看她的情況時,隻見趙曉雅的發絲往兩邊一分,隨後她枯黃的頭發裏,竄出了一個小小的大耳朵怪物!
是玄武化身的虛耗。
虛耗對著我齜牙咧嘴,顯然在警告我離它的主人遠點。
我笑了笑,也是一張嘴,露出了兩顆青色的獠牙,表示我不怕它。
虛耗被我氣得嗷嗷的叫,一把就從趙曉雅的頭發裏爬了出來,還沒等它繼續囉嗦,就被我隨手一抓,給抓住了大耳朵,一把丟到了地上。
開玩笑,在我的地盤上它還敢囂張,也不看看我是誰。
虛耗被我扔開後很快又爬了起來,我沒有再理會它,而是掀開了被子摸到趙曉雅的手,安心查看她的情況。
這仔細一看,我就吃了一驚:看情況,趙曉雅竟然已經有了半分“人”氣!
是的,就是“人氣”。
其實真正的趙曉雅,早就死了。
她之所以活著,並擁有趙曉雅的記憶,隻是因為畫皮利用了獨特的鬼術將她“複活”,然後暫時借用了她的身體而已。
畫皮和蘇小小可能因為狐狸王富貴本命蠱而陷入沉睡,所以趙曉雅才暫時擁有她的意識。
一旦畫皮或者蘇小小蘇醒,趙曉雅就必然會失去記憶,真正的死去。
所以趙曉雅的本身,一直就不是活人。
現在吳芳既然出現在她的身上,而且她身上竟然已經出現了生命的跡象,這又是怎麼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