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射擊場的靜靶中心,魂兒觀察完畢,確定蘇啟是個技術抽風型的。
他射的子彈時準時不準,且大多時候不準。要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長時間不練習,生疏了。
對此這位蘇啟大混兒絲毫不見慚愧,反而非常樂觀地拿著在那耍來耍去。小老大宸夜早已經對其投去了鄙視的目光,而魂兒也認為,即使換了自己來打,沒準都比這打的好。
想到這裏魂兒不免有些躍躍欲試,說實話,鬼魂兒當久了,什麼都不能碰,能說話的人隻有蘇啟一個,且此人還長期讓她有種痛扁的衝動,實在有點鬱悶。魂兒往旁邊看看,那裏一個靶道前的架子上正有一柄黑亮亮的手橫陳其上,靶道空著,但一切設施齊全。那靶道似乎正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她這樣想著,走了過去。
注意,她是“走”過去的,但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停在靶道前,魂兒對那把發射出閃亮亮的目光,她多麼希望自己能碰碰這玩意兒,哪怕摸一下也好。正想著,那柄卻從視線中被提了上去,魂兒抬起頭,見蘇啟笑眯眯地對自己說:“接著。”
話音剛落,魂兒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入了自己手裏。
“給你準備的,隨便玩~”蘇啟揚著嘴角對她眨個眼,又指了指她手裏的那東西。
魂兒愣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剛接過的那柄,還有……正握著的那隻手。
視線裏肉呼呼軟綿綿的手十指短短,指甲圓潤飽滿,掌心紋路清晰,看起來非常健康。那隻手握在剛硬的械上有一種明顯的觸覺,並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魂兒深吸一口氣,愣愣地,將柄拿近,再將其往臉上貼貼,竟然……
是涼的!
絲!她有了觸覺!有觸覺了!
魂兒險些跳起來,可還沒來及反應就聽蘇啟說:“小心點,別拿它亂晃,那可是把真。”
真?魂兒瞪眼,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他那是什麼意思?要她小心點,不要被子彈打到是麼?她也會被子彈打到是麼!她真的有實體了是麼是麼?!
魂兒抱著在原地一個勁兒地轉圈,彎下腰來看自己的身子,再左看右看想找個鏡子照照。她捏自己的臉,掐自己的腿,蹦了又蹦,使勁兒地深呼吸。半晌以後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蘇啟饒有興味地道:“我說,這麼折騰你不累麼?”
魂兒轉過頭,對方又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這抱著肩膀對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笑嘻嘻道:“適應了麼?適應了那就來玩吧。”
他對她眨眨眼,令魂兒一愣。
這又開始搞神秘了。
接下來他是不是又要鬼話連篇,一邊忽悠一邊講鬼故事嚇她?魂兒眯起眼,果然就聽那大忽悠說:“想知道你現在這樣是為什麼麼?嗯,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不過……”
“不用了!”魂兒很有骨氣地打斷他的話,從鼻子裏飄出一個“骸”。事實證明,聽這個人的解釋是一件很沒譜的事,跟這個人兜圈子隻會把自己越繞越暈,從而更加遠離事實的真相。有時候有些問題必須自己來解惑,自己弄明白才是真的明白!魂兒揚起頭,決定自己尋找問題的答案。
她端起那柄,擺在眼前研究了一會兒,覺得貌似不是扣下扳機就能射出子彈來。她在上摸來摸去尋找保險的位置,而蘇啟的瘦長手指正在這時從天而降,“在這裏。”他說著,兩指輕輕一扣,卡地一聲。
魂兒抬頭看他,對方即刻又一個燦爛的笑:“可以打了。”他撫上她的後背,將她推到標線正前,指導她擺好姿勢:“這種型號的後推力不大,放鬆站著,你這樣的隻要繃緊肌肉握住手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