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熾冷冷地哼了一聲,“我高熾做事從來不後悔,那你就恨我一輩子吧。”
說完,掛斷了視頻。
沈溪淙將手機摔得粉碎,“高熾,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
地球另一端,高熾把手機扔到一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失眠加上倒時差,他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過覺了。
阮堯體貼地端來一杯咖啡,“老公,喝杯咖啡。”
高熾瞪了他一眼,“明知道我睡不著還給我喝咖啡。”
阮堯吐了吐舌頭,“我錯了老公。”
“這裏沒外人,你可以叫我名字。”
“我叫你熾哥吧。對了熾哥,沈溪淙有沒有向警方提交我放高利貸的證據。”
“我問了國內的朋友,朋友說暫時還沒有,估計他手裏沒證據,是詐我們的。”
阮堯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這人看著一副正人君子樣,原來這麼陰險毒辣,熾哥,你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誰說我喜歡他?”
“不喜歡他為什麼跟他結婚?”
“我不喜歡你不照樣跟你結婚了?”
“這能一樣嗎,你跟我結婚連個求婚儀式都沒有,當初你在明珠塔上向他求婚的時候,可是整個S市人盡皆知。”
明珠塔是S市的地標建築,塔上的廣告位以秒計費,當初高熾包下整塊廣告位,循環播放了一個星期他對沈溪淙的肉麻告白,求婚當天,他把沈溪淙騙到塔頂,在萬千矚目下向他求婚,可謂轟動一時。
高熾自嘲地笑了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
“話說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你這麼有錢,身邊應該不缺比他帥又會來事的人吧。”
這個問題高熾也想過,但一直沒想明白,“不知道,可能他罵人的樣子比較性感吧。”
“啊???”
高熾第一次見沈溪淙是在七年前,當時兩人在同一所學校上高中,而且都是高三生,但是在這之前兩人從沒見過麵,因為沈溪淙是才來不久的轉校生。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一天下午,高熾和馮琦他們幾個太子黨逃課去操場打籃球,打完回教室的路上,經過學校禮堂,高熾被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吸引住了。
琴聲像一股清風吹進他的胸膛,吹走了一身的燥熱,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當時是五月份,天氣已經很熱了,他們幾個都出了一身汗,尤其馮琦,衣服都濕透了,催促他道:“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走,熱死了。”
“噓,你們先走,我去看看誰在彈鋼琴。”
高熾思維跳脫,經常幹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因此得了個外號“人來瘋”,馮琦他們幾個見怪不怪,“太子爺又發癲了,你去看吧,哥幾個先走了啊。”
高熾沒有應聲,馮琦看著他一臉癡樣地走向禮堂,像被什麼力量所牽引,後來他知道那是一種叫命運的東西,他有時候會想,如果那天他們沒有去打籃球,或者回來的時候沒有經過那個禮堂,高熾的人生會不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