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萱微微低下頭,腦子裏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打針要擼起袖子裸露皮膚,萬一王斌說針灸也要脫衣服,那該怎麼辦?
在學生麵前脫衣服,這是萬萬不能的,多害羞的事情。但是,頭一旦疼痛起來,那深入骨髓的痛苦這輩子卻永生難忘。
好幾次自己痛不欲生,已經走到了窗戶前,想跳下去從此一了百了,但是想想那年老的父母,想到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自己才把邁出的腿硬生生收了回來。
現在有了脫離苦海的機會難道就這樣放棄嗎?唐幼萱捫心自問,一時間無法下決定。
王斌剛想回答,兜裏的手機歡快地叫出聲來。王斌拿出來一看,直接按下了拒聽鍵。“唐老師……”王斌把手機揣進兜裏,才說了三個字,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
王斌歉意的笑笑,對唐幼萱道:“對不起啊唐老師,我接一個電話。”王斌說完,拿著電話就下意識地往陽台上走。可來到陽台一看,滿眼的花花綠綠鋪滿了整張桌子,而且距離是如此的近,看得又是如此的清晰,王斌頓時熱血澎湃了。
這……這也太尷尬了,王斌灰溜溜地躬身退了回來,滿肚子的怨氣朝著手機的那頭發泄:“別煩我,現在有要緊事,等我完事了再打你電話。”說完狠狠把電話掛了。
“唐老師,那啥,剛才說到哪兒了?”王斌被突如其來的電話一打岔,又看到滿眼的花花綠綠心煩意亂,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是針灸,要我坐在這裏還是……”後麵的羞人話,唐幼萱沒好意思說。
“哦哦,對,因為唐老師您是寒氣入體,然後進入了腦部導致頭痛難忍。你就坐著凳子上不要隨便動,我用針灸刺激你頭部的穴道,把寒氣逼出來馬上就會好的。”王斌鬆了口氣,順著唐幼萱的話題繼續往下說。
聽王斌說隻要坐著就可以,不需要進臥室也不需要脫衣服,唐幼萱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王斌將第一枚銀針刺入穴位的時候,手居然有些發抖。說實話王斌真沒有什麼把握,因為他從來沒有認真地練習過。
王斌一邊回憶著針法的要領,一邊將銀針緩緩地刺入。等第一枚銀針到位,王斌的手心全部都是細細的汗珠。
嚐試了幾針以後,王斌有了經驗下針就快了很多,不到十分鍾,唐幼萱的頭部穴位上就插滿了銀針。
半個小時以後,王斌將銀針一根根的收回。“唐老師,可以了。”
“這就好了?”唐幼萱睜開了眼睛,微微晃了晃腦袋,發現腦袋貌似輕鬆了不少。
“嗯,每天三十分鍾,堅持一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王斌把銀針用酒精消毒然後放入盒子裏,站起身向唐幼萱告別。
唐幼萱很客氣地將王斌送到了樓下,如果王斌真的治好了自己頭痛的頑疾,說他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都不過分。
王斌背著書包離開了唐幼萱的家,拿出了電話回撥了一個過去。“劉三,什麼事啊找我那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