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並沒有搭理周然的解釋,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從棉衣的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又褪了中指上的鉑金戒指套在鑰匙上,拋給了周然。
“麻煩告訴周叔,下個月婚禮和蜜月取消,我不會出現。”
“南喬!”
南喬不喜歡電話和短信這些溝通方式。她一向認為有矛盾就應該麵對麵解決。現在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她就不認為和周然還有任何的聯係,於是也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的必要。
周然也生氣了,三兩步攔在南喬麵前,將她用力一推按在冰涼的牆壁上,怒道:“南喬,就這樣走了?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一個機會都不給?太無情了吧!”
南喬冷冷道:“怎麼?想跟我動粗?”
周然挫敗地扭頭,喘了口氣,放開對她的鉗製。他放軟了語氣,說:“南喬,這次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你既然這麼在乎這件事,說明你還是很愛我的對不對?”
他抓起南喬的手按在她自己的心口上,柔聲說:“不要騙自己。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難道分手了,你就真開心了?我向你保證,這輩子不會有第二次,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說著,他緩緩地低下頭去,就要吻南喬。
南喬狠狠將他推開。
周然還要去拉她,卻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擋在了他和南喬之間。這男人穿著軍用夾克,腰身勁長,五官朗朗,十分的英武帥氣。
他向周然笑了笑,伸出手來:“這位是周少吧?常劍雄。奉首長的命令,要將南喬接回家。周少想必不會為難我。”
周然怔了一下,忽然自嘲地一笑:“你夠狠啊,南喬,分手還帶個保鏢。”他瞟了眼常劍雄,男人看男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張俊臉在路燈之下忽然陰狠了起來,冷笑道:“南喬,別說我,你也幹淨不到哪裏去。”
南喬無心和周然爭辯,卻聽見他冷生生說:“好,既然要分,那就分得徹底一點。”
周然說:“南喬,我要退股。”
南喬猛然轉身,盯住了周然,那樣的氣勢,像一隻貓弓起了身子,炸開了毛。
周然冷笑了下,說:“南喬,看看,我在你心裏麵的地位,還比不上你的那個破公司。”
南喬說:“有些事不能比。”
周然有些神經質地笑了笑,說:“行啊,30%的股份,全部折算成現金,三天之內給我。”
常劍雄臉色微變,看了看南喬。
他知道南喬有一家公司,名字叫“即刻飛行”。
南喬學的是工科,成績很是優秀,八年時間就完成了博士學業。她本有意留德繼續發展,卻在周然和父親的極力勸導和命令之下,回到了國內,遵照父親南宏宙的意思在研究所待了一個來月之後,她脫離出來,創立了“即刻飛行”。
這也正是她和父親南宏宙反目的原因。
她是連帶著嫁妝被南宏宙趕出家門的。
但她還是沒有放棄“即刻飛行”,把嫁妝全部拿出來,投了進去。對於這樣的行為周然還是很縱容。用他和朋友私底下的話說,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想玩,那就讓她痛痛快快“玩一玩”,玩夠了,自然就回來相夫教子了。所以他也挺夠意思地投了三百萬進去。
然而周然沒想到的是,南喬對“即刻飛行”的態度,遠遠不止是“玩一玩”。
——她是在當作畢生的事業在做。
是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