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看那兩杯酒跟兩杯水似的,裏頭還浮著冰塊。她盯著那酒瓶,上麵寫著“VODKA”。
南喬也不知道這伏特加度數多少,但到了這種境地,她也不懂如何用言語去周旋開脫。
或許這種時候,利用女人的優勢撒個嬌、示個弱、哀求一下,這也就過去了。但是南喬一副直腸子,半個彎兒也不會轉。
她悶著一口氣,將兩杯伏特加無聲地、爽氣地,喝得一幹二淨,杯底的冰塊幾乎還沒有開始融化。
侯躍和姬鳴麵麵相覷,馬上招手叫侍應生過來:“加酒加酒!”
南喬抬起頭時已經開始暈眩,這酒入口醇厚,下了肚腸之後一道激猛的熱流竄遍全身,整個神經係統都被刺激得興奮起來,興奮得她有點控製不住,身邊的一切都變得輕飄飄的。
十字架舞台上三個妝容妖孽的東歐男人腳踩粗跟恨天高,黑絲褲襪,上半身披一件黑皮夾克,敞開來露出赤裸的胸膛。他們邊唱邊舞,力量十足,帶著三隊同樣妖孽的伴舞男團將全場的氣氛拉得幾乎要燒起來。
“Kazuky!Kazuky!Kazuky!”台下的紅男綠女聲嘶力竭地尖叫,跟著瘋狂舞動。
南喬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樣瘋狂的聲浪裏了。
這時候過來點單的卻不是普通的侍應生了,換了個西裝革履,打扮相當體麵的男人。南喬並不知道,在Lucid Dream這種地方,消費到了一定水準,就會引起酒吧的關注,有經理級別的人過來親自接待。
侯躍和姬鳴兩個人嘿嘿地笑著,把南喬推過去:“剛才我們都點過了,這回該南小姐了!”
南喬站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栽倒在那個酒吧經理的身上。一雙溫熱的手抵在她兩邊的肋骨下頭,將她扶正。
“小心。”那經理淡淡地說,聲音醇厚低沉,在嘈雜的環境中卻顯得十分清晰。
男人清新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帶著薄荷香氣,她還敏銳地聞到了淺淡的煙草味道。
酒後的南喬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差了很多,“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酒吧經理保持著職業性的溫文爾雅的微笑,但看得出,他被南喬笑得莫名其妙。
南喬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擺著,“失態了——你別碰我那兒,真的……癢得受不了。”
這些話被巨大的音樂浪頭打了下去,侯躍和姬鳴發愣地看著南喬和酒吧經理兩個人,還當是酒吧經理講了什麼笑話。
南喬睜著微醺的雙眼打量這酒吧經理,意外地發現這人長得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說周然已經長得很帥的話,這人給南喬的感覺還要好。
因為他身上沒有半點“刻意”的感覺,就是清爽、通透、利落。
那種“刻意”多了,整個人就會覺得膩,像是一摸,手上就會粘一層油。
南喬說:“我好像見過你。”
酒吧經理淡淡地笑,“哦?”
南喬艱難地回憶,說:“……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犯傻,這分明就是搭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