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馬幫大廳裏,雷聲大將在斬匪營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說了一遍。
徐子兵目瞪口呆的說道:“老雷,你說的是老鼠嗎?”
“怎麼不是,你們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雷聲大替老鼠打抱不平的說道:“人家老鼠平時不就是膽小一點嘛,可是放在正事上人家絕不含糊,比你們倆都頂用。”
一句話把徐子兵和蒙延昌二人給噎的說不上話來了。徐子兵把頭轉到一旁,蒙延昌趕緊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掩飾尷尬。
武耀眼神迷離的說道:“平時到是小看老鼠了,沒想到關鍵時刻拯救我們的卻恰恰是平時看不上眼的人。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誰能想到平時一個唯唯諾諾,看到誰都舔著個笑臉巴結的人,竟然有如此膽量。我雷聲大算是徹底的服了。”
蒙延昌接過話頭說道:“老鼠的所作所為確實讓我們佩服,現在我們更應該討論的是下一步該怎麼辦?這一次防備隊是退了,過不了多久,我想他們還會再次圍剿這裏的。”
“還有,最後冒出來的那一百多號人是哪來的?一個個太凶悍了。竟然可以連騎兵都可以斬落!竟然能想出斬馬腿這樣的注意來。”妖虎話音說完,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武耀身上。
武耀狹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傷痛,目光一一在看過去:剛才的一場惡鬥失去了多少熟悉的麵孔,狂獅,壯牛,阿貴,還有那個見人就咬的瘋狗。還有多少叫不出名字來的,都永遠的倒下了。
徐子兵和蒙延昌等人算是幸運的,僥幸撿回一天命。卻也血跡斑斑,難掩眉羽間的疲憊。跟隨自己最早的吳畏如今依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武耀心中一陣恍惚,多麼似曾相識的畫麵。記憶中老張頭帶領著一群孤兒東躲西藏,每次廝殺過後,都會用複雜的眼光從每個人的臉上看過去。以前武耀不懂。現在明白了,那是濃濃的不舍和深深的自責。
“我該怎麼辦?”武耀喃喃自語。
“大當家的,我帶領兄弟們離開後老鼠曾給我說過這樣一句話…”雷聲大看著久久不語的武耀說道:“一世兄弟兩姓人,一心豈敢俸二主。”
雷聲大的話在徐子兵和蒙延昌看來就是沒頭沒腦,現在是在討論下一步的行動,你說你替老鼠表什麼忠心啊。
可就是在兩人看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瞬間讓武耀回過神來。武耀狹長的丹鳳眼中冒著寒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說一遍?”
雷聲大被嚇的一機靈,連忙說道:“老鼠說,你一定會被打敗,然後就讓我告訴你這樣一句話‘一世兄弟兩姓人,一心豈敢俸二主。’”
武耀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含義,卻深深記得老張頭離開那天晚上說的話,如果有人能說出“一世兄弟兩姓人,一心絲毫俸二主”這句話的人,就可以放心的投靠他。
武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聽到這句話,更沒有想到這句話會從一個最不起眼的人嘴裏說出來。
老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說不準還和老張頭認識。想到這裏武耀又有點激動了,恨不得立刻找到老鼠問個明白。
人不在頹廢,思路也就跟著活躍起來。
“這裏是不能呆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武耀開口說道:“現在找我們麻煩的不僅僅有皇上欽封的斬匪營,還有張浦鎮的防備隊,更有一批來曆不明,卻又實力強悍的黑衣人。”
“那怎麼辦?我們一走了之?那弟兄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徐子兵對於武耀的這個決定很不爽,忿忿不清的出言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