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吳畏看著耶律智武派小股的部隊突破自己的防線,開始向漠北草原急奔。這一次,吳畏沒有在阻攔,也沒有力氣和多餘的人手去阻攔。
憑借兩千五百人阻攔漠北狼回援的五萬大軍二十八天的時間,這樣的戰績放眼整個宏遠帝國和漠北,也足以躋身名將之列,隻是吳畏之名依舊無人知。
耶律智武的大軍是退了,卻又在遠處形成了新的包圍圈,把吳畏等人裏三層,外三層的給包裹起來。耶律智武對這個以軍服當將旗的統兵很是佩服,必殺之心也同樣堅決。將旗不倒,耶律智武的心就不會落下。
一百零八位奴營士兵靜靜的守在吳畏身後。在吳畏沒有出現之前,奴營在長騰軍的地位可以用豬狗不如來形容。吳畏的出現讓奴營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奴營裏的士兵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向來隻敬佩強者。吳畏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奴營的每個人對吳畏心服口服。此戰雖死卻無憾!
吳畏麵朝北方,低聲自語:對不起,我沒有做到一個月的承諾。當吳畏在轉身時,麵帶決然。目光從一百零八位奴營士兵身上一一看過去。這些人,最後又有幾個人能活下去?
“大家原地休息。寅時準時突圍。”
當東方一絲曙光衝散黎明前的黑暗,盤膝在地的吳畏起身。整理自己的箭壺,擦拭獵王槍。身後一百零八奴營士兵默不作聲的坐著同樣的動作。
片刻後,吳畏抬頭看看天,東方朝陽漏出的光芒穿過層層雲霧,微亮的光芒依舊在這黑暗中照亮回家的路。半年了,是時候回家了。
“全體上馬!”吳畏沉聲命令道。
僅有的一百零八奴營利落的上馬,手中的長弓已是緊緊地握在手中,另一隻手抽出了羽箭,搭在弦上,衝鋒陷陣的準備以做好蓄勢待發。
所有人以吳畏和阿奴為攻擊點,一個騎兵標準的衝鋒陣形快速成型!一百零八人在吳畏的帶領下,迎著朝陽踏上回家之路。
耶律智武看著主動發起衝鋒的吳畏等人,暗暗搖頭歎息:雖然不知這統兵是誰,僅憑能統領這樣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就當真讓人驚歎。隻是可惜他們遇到自己的大軍,再猛,再勇,終究也是垂死掙紮而已。”
“殺!”
吳畏一馬當先,距離敵人尚兩百步之遠時,已經開弓射箭!弓弦響處,手中的羽箭猶如流星,一支接著一支,將敵人射落馬下。
這一次,吳畏沒有再選擇和漠北狼硬憾。已經做出放棄狙敵的打算,就沒必要在做無畏的犧牲。腳尖輕叩馬腹,右手一抖馬韁,帶領隊伍與敵人擦肩而過。這一次,吳畏不再是霸虎,而是狡猾的狐狸,帶領奴營在漠北狼的包圍圈中左突右進,東打西繞。
耶律智武看著變陣如行雲流水一般,如閃電急奔在戰場中央的士兵,僅有一百多人的小隊伍突圍,場麵竟然比昨天上萬人廝殺還要震撼!身出箭頭位置的一人總是能很好的把握住己方的失誤,短短的時間之內利用著微小的失誤就能掌握戰場節奏!血染霸虎旗就像幽靈,毫無規律,所過之處卻遍地狼煙!
吳畏帶領著一百零八奴營如風馳電掣般在漠北狼數千人的隊伍中見縫插針。吳畏的霸氣和奴營的勇猛,在這場生死廝殺的大戰中配合的天衣無縫。這是霸虎旗下特有的作戰風格。不管吳畏如何變化,身後的奴營總能緊跟吳畏的身後,數百人的衝鋒小隊隨著吳畏的腳步不停地變換陣形。
吳畏每一支羽箭的射出去,都是一個敵人倒地。吳畏憑著他犀利的箭法殺敵無數。最後一支羽箭被抽出,在敵人的驚呼中應聲而出。吳畏霸氣的將長弓丟在一旁。下一刻,獵王槍已經出現在手。突圍就在此時!
看著戰場一時間,耶律智武竟然有點失神,這樣的場麵多麼熟悉。當年大哥不就是帶著自己幾個兄弟如此橫掃敵軍的嗎?
千萬敵軍我橫行,萬千頭顱刀下魂。
兄弟五人並肩戰,笑傲戰場斬敵酋!
耶律智武看不清衝在最前吳畏的樣子,必斬敵人的心一刹那有了鬆懈。多少年了?自己隱姓埋名遠走漠北。如今自己在漠北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傾盡全力打探當年一戰後老弟兄的下落,卻依舊毫無音訊,就連小主公的下落也尋不到了。耶律智武麵帶痛苦,如果小主公出事,自己又有何苟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