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拉住她的手,撒著嬌纏她:“反正我也是被你在這裏撿到的,你就跟了我唄~就當是我的報恩,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喲~”
說的真好聽。但看他這股撒嬌勁兒,薑淩波就很不想和他說話。
她翻著白眼想,跟他結婚,婚後早晚被拖累成老媽子,還是讓他靠那張臉去禍害別人吧。
邊想著,她朝周圍一打量——還真別說,去年她就是在這兒遇到蘇崇禮的。
當時她重感冒,咳嗽得肺都要掉出來,包裏總要裝著兩瓶礦泉水才安心。路過公園的時候,就看見一男人,伸著大長胳膊大長腿兒,靠坐在樹根那兒幹啃麵包。她看著看著,就走過去,在他眼前放了瓶水。
那會兒蘇崇禮滿嘴麵包渣,抬頭看她的眼睛裏都放光,開口就問“觀音菩薩?”,叫得薑淩波心裏發虛。
她一直沒好意思說,她會放那瓶水,是因為他邋遢落魄的樣子像極了孫嘉樹。
“我沒撿你,是我大堂姐把你撿回去的。你要想報恩,等她生個女兒,你去給她當女婿啊乖。”
薑淩波說著,就想甩開他的手。
蘇崇禮臉皮厚,攥住了就不肯撒開,還嬉皮笑臉的:“大堂姐會收留我,還不是看著你的麵子。薑淩波,你不答應我,不會是心裏有別人吧?
“誰心裏有人啊?”薑淩波被戳到心底痛,頓時挺直腰板,眼睛瞪得渾圓,“我要是心裏有人……就叫我被天打雷劈!”
轟隆。
青天白日,連點烏雲都沒有,就打起了雷。
要不要總這麼靈啊QAQ
薑淩波捂臉站起來,急急地說了句“可能快要下雨了,我去旁邊買兩把雨傘,你把口罩帽子戴好,在這裏乖乖等我哦”,然後頭也不回,撒腿就跑,躥得比兔子都快。
可沒想到,她常去的小店鎖著窗戶,薑淩波隻好跑進公園更裏麵,想去小推車那邊看看。
但她剛走到半道,雨“轟”的一聲就落下來,又大又急,雨點砸到腦袋上生疼,密得看不清眼前的路。
附近除了樹就是樹,天還打著雷,薑淩波愣是沒有能躲雨的地方,隻好拿手擋著腦袋,在雨裏亂跑。誰知猛地就撞進別人懷裏,還把眼鏡給撞掉了。
她連忙低頭找眼鏡,可怎麼也找不到。
薑淩波九百多度的近視,要是沒戴眼鏡,基本就是睜眼瞎,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別說這雨嘩嘩打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就算在自己家裏,眼鏡不見了,她也要到處拍摸好半天。
就在這時,被她撞到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就跑。
她嚇了一跳,剛想掙開,那男人就停下腳,回頭看她。
薑淩波擦著快流到眼裏的雨水,眯著眼睛打量他——
戴著口罩和帽子,還有這件她買的兜帽外套……
蘇崇禮怎麼跑來了?
雨越下越大,狂風暴雨刮得她快要站不住,兩人在這站著可不是辦法。
薑淩波忽然想起小時候,她經常來這個公園和孫嘉樹滑滑梯,滑梯旁邊有排空心的小蘑菇屋,可以鑽進去玩,她就是在那裏第一次親到孫嘉樹的臉。
雖然是霸王硬上弓。
當時他們幾歲來著?
五歲?還是六歲?
反正是孫嘉樹還乖得不得了的年紀,成天跟在她屁股後麵,她說往東走,他都不會朝西看。被她強親了也不敢吱聲,垂著腦袋捂著臉,眼睛裏全是淚,卻還是怯生生地從口袋裏掏出把棒棒糖說“給你吃”。
我們也真的是很好很好過呢。
薑淩波有點難過地想著,拉起“蘇崇禮”朝滑梯那裏跑。
到了小蘑菇前,薑淩波扯著“蘇崇禮”想讓他先進去,沒想到”蘇崇禮”伸出兩隻胳膊,手掌掐住她的側腰,直接把她抬得腳離地,然後慢慢塞進了小蘑菇裏。
這種爸爸對女兒的感覺……
薑淩波很愣神。
她轉身看看還在站雨裏的“蘇崇禮”,伸手招呼他進來。
“蘇崇禮”沒動。
“蘇崇禮你進來啊~!”薑淩波腦袋探出小蘑菇,大聲喊他。
“蘇崇禮”反而朝後退了兩步。
然後他摘掉口罩,好像說了句什麼。
離得那麼遠,薑淩波連他的臉都看不清。雨下的聲音又很響,她也沒能聽清他說的話。
薑淩波隻好鑽出小蘑菇,手圈成喇叭放在嘴邊喊:“你說什麼~~?”
但她腳還沒踏出去,雨裏的“蘇崇禮”猛地衝過來,沒等她回神,就一把按住她的眼睛,把她推到角落,接著嘴唇就貼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