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波睡得很香,睡醒後神清氣爽。
她伸著懶腰睜開眼,擋在她眼前的,是蘇崇禮那張呲牙笑的臉。
薑淩波懵懵的:“剛才是你在這裏嗎?”
隨即她清醒過來,皺眉道:“不對,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今天不是該錄電影主題曲嗎?”
蘇崇禮見她睡醒,殷勤的從桌子上捧了把桂圓:“你喜歡吃這個吧?我給你買了好多哦!”
他又拿出手機,得意地搖搖:“你點滴打完還在睡覺,有人就拿你手機打電話給我了喲~我是你通話記錄裏最新的!”
吵得薑淩波又開始頭痛。
她睨了他一眼,問:“電影呢?”
蘇崇禮嘟起嘴,聲音有點沒精神:“說是主題曲換成metal masker的主唱來唱。就是在國外火到爆的那個樂隊。”
薑淩波失了一下神。
病房外路人的手機鈴響起,鼓聲和貝斯吉他聲混合著她熟悉的嗓音猛地爆發出來,震得她心口發顫。
隔壁病床上被遺落的雜誌也被風刮開,裏麵大幅彩頁裏站著四個戴麵具的男人,旁邊用金銅色的重墨標明著他們的身份。
metal masker。
金屬麵具人。
隻要提到名字就會引爆尖叫狂潮的樂隊,在國內外各大媒體裏被譽為“神”的存在。
而metal masker正如其名,樂隊裏四名成員在現場時全都用金屬麵具遮著臉。
照片裏。
鼓手用麵具遮著嘴和下巴,灰白劉海,猛看像是金木研的cos。他人也是日本的,總悶著不說話。
吉他手遮著額頭到鼻梁,金發下露出雙湛藍的眼睛,娃娃臉,很愛笑,是位地道的英國人,據說還是貴族出身。
貝斯手則遮住左半張臉,眉眼細長,後腦紮著馬尾,西裝領結一絲不苟,完美的意大利紳士。情債也有點多。
而那位主唱。
他還是不同的。
他的麵具遮住全臉,就像one piece裏的狙擊王。
他隻要對著話筒開口,就是瞬間的安靜和狂野的熱潮。
雜誌的後幾頁,還有他們四位拿掉麵具後的模樣和專門采訪。
那四張風情迥異,但同樣好看到讓人想捧著他們照片睡覺的臉,“啪啪”打腫了所有嚷嚷著“他們戴麵具是因為長得醜!”的人的臉。
樂隊的主唱更是直接表示:我們明明可以靠臉混圈子,但我們就靠本事玩band。
這麼得瑟的話經他說出來,倒成了滿街追捧的名句了。
“那個主唱是個中國人呢……”蘇崇禮開始balabala地介紹起主唱來。
薑淩波張張嘴,但卻說不出話。
她黯然地想:我知道他是誰啊,而且比所以人知道得都要清楚!
蘇崇禮又說:“這回主題曲的事,是那個主唱主動提出來的,說是他有首新歌,嗯叫什麼“My Narcissus”的,他覺得很適合這部電影,而且大堂姐也說有他助陣電影必火,所以就把我打發走了~”
My Narcissus。
我的水仙。
他這是什麼意思?
薑淩波心裏閃過絲期待,但隨即她又覺得可笑。
你竟然還自以為他喜歡你嗎薑淩波?就因為水仙是有個別稱和你的名字有關?
被他甩掉一回還不夠,還要再把心露出來給他踩?
薑淩波滿心悲愴,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壓低帽簷遮住發青的眼圈,又對著鏡子無聲喊著fighting猛拍臉頰。
等情緒調得差不多,看起來像是興奮劑打多了的精神病患者,薑淩波看看時間,決定先帶蘇崇禮回趟公司。
***
蘇崇禮是開著車來的。寶藍色寶馬i8停在地下車庫,酷炫耀眼的流線型車體,招眼得讓薑淩波想按著他腦袋往牆上撞。
“我不是說別再開這輛車了嗎?這車牌號哪個娛記手裏沒有啊!”
前幾天七夕節,他就是開著這輛車,帶她跑到婚紗店的。
好端端的兩單身狗垂淚瞻仰聖潔婚紗的悲傷事兒,硬是被媒體給曲解成“蘇崇禮婚期將近”的大新聞。
她連婚紗的衣角都沒摸到,就莫名其妙“被新娘”了好嗎!
就算有句話叫老牛吃嫩草,但這熊孩子比她小5歲啊5歲!她要多好的胃口才能張得開嘴吃?
“是你說讓我開便宜的車呀,這輛車就是我最便宜的!而且我剛在醫院門口看到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愛馬仕,所有人都圍著那輛車在看,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哦~”
蘇崇禮邊揚著臉笑出酒窩,邊猛打方向盤再急踩刹車板,一路把薑淩波顛得眼前直冒金星。進車庫時,他還抽空朝檢查車輛信息的警衛員拋了個媚眼。
……
薑淩波在車停後仍驚魂未定,抓著車把手的手都是僵的。她發誓,剛剛在拐彎那兒,整個車都騰空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