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驚醒，心中鈍痛。鳳皇他……
我的鳳皇，我的鳳皇，他，怎麼可以？
鳳皇他，一定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吧！若是那些都是強迫的話，現在卻是他自己自願舍棄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他的身體背叛了他放棄了他！這個時候，是比被苻堅強迫的時候更加屈辱吧，是恨自己的吧，恨自己有一個這樣的身體！
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所以才招來那麼多女人，是想在見到我的時候，做回一個普通正常的人吧！是，不想讓我擔心麼？明明自己已經痛到極致了，卻還是不想讓我知道麼？
痛恨著自己，卻不能放開自己說服自己沉淪下去，隻因為這世間還有一個，凝兒。
見到我，是情不自禁地開始，亦使最後的希望消失得徹底。
若是還有人可以救他，大約隻有我了吧。可是……可是，現在，最後的希望也消失殆盡的時候，我的鳳皇，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痛得輕一點？至少，我還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不管是什麼樣，醜也好髒也好什麼都好，都是一起的，我與你一起，承受這世上最黑暗的屈辱和痛苦！
微微摸索，探到鳳皇，他蜷縮著身子，雙手環住攏起的雙膝，還是如多年前的那個孩子一般，微微哽咽，我抱住他，輕聲安慰：“沒事，鳳皇，沒事的！沒事！鳳皇，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他突然推開我，我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卻聽到他帶著哭腔的聲音：“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不能接受女人……”如同垂死的，最後的那一絲絲希望也被生生扯斷，絕望得幾近窒息的聲音！
按住心髒的位置，按住心痛，繼續摸索著抱住他，聲音亦是微微抖動：“沒關係，鳳皇，我隻要你的愛，隻要你愛我！隻要你愛我就夠了！”隻要不要不理我，不要隔開我，不要把我當做別人！
“不——”再次推開我，往後縮，他的聲音脆弱的如同小獸，仿佛最後的荊棘鳥啼血唱的最後一首歌。
不要……不要推開我，不要推開我鳳皇……
我害怕，害怕這樣的你，不要推開我……不要放棄……
顧不得身上心上的痛，黑暗中我再次緊緊抱住他不管他再怎麼推都不放手：“我愛你！我愛你！鳳皇！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我愛你……”聲音微微哽咽，淚水卻流不出。
鳳皇突然反身緊緊抱住我，淚水縱橫，聲音咽在喉嚨口，壓抑著，更加讓人的心疼得發皺。凝兒，我該怎麼辦？我的身體都背叛了我。連你都不行！
苻堅！
你是我帶著血肉的恨！
我誓死報仇！
不知抱了多久，不知流了多少淚，不知說了多少遍我愛你，也不知有多少傷痛在黑暗中掙紮，外麵越來越靜，夜慢慢蔓延開來，眼前是一片黑暗。相互抱著，慢慢沉入睡眠。
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到頸部的灼熱，慕容衝微微喘著粗氣，一雙手在我腰間微微撫mo，嗯，剛剛忘記穿衣服了，想到這裏，臉瞬間紅了起來，似乎是感受到我醒了，吻上我的唇，狂野而迷亂，慢慢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想到他剛剛的停頓，心裏一痛，是不管怎麼樣都要證明自己的吧，這是作為一個男人最本質的權力和能力。可以嗎，這一次？
我伸手撫mo他的肌膚，絲綢般光滑，心裏微熱，“凝兒……”悶悶的一聲，吻開始迷亂起來，慢慢向下蔓延。閉上眼，感覺到身體的滾燙，心像在風雨中飄搖，五味雜陳，辨不清楚，褪去他的上衣，手微微一頓，是一個香囊，他不安地拉下我的手，開始親吻我的肚子。我微微呻吟，身體似要燃燒，“凝兒……”扣住我的雙手，緊緊地貼著他的肌膚……
一室春guang隱在黑暗之中，隻有那粗重的喘息和呻吟聲似乎在證明著什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