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拽住,她回首,見是墨夜歌,咬牙道:“為什麼不早點來!他昨天剛剛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都已經結束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墨夜歌望著她,似乎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他皺眉,那種對世事鄙夷的眼神讓相思心痛。
“墨夜歌,你知道嗎。”相思掰開墨夜歌拉著她的手,“賀蘭鈺是為墨家死的,你不能否認。”
“陳嬌,那你又是希望誰贏。”墨夜歌絲毫不鬆手,散發著即將暴怒的信號,“是樓蘭或者月氏——更甚,是我還是東方曼倩!”
兩人僵持著,相思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看懂過眼前的人,由開始的心疼,感動,憤恨到同情再到感激,最後是如今的心寒。那雙銀色的眼眸固然好看,深深的吸引住她的視線,可是眼眸中蘊藏的卻是無底的欲念,能夠舍棄一切他不在意的,蠶食一切阻擋他的因素
墨夜歌斂目,收手:“回去吧。”
相思全身寒涼的看著這樣一個如此陌生的人:“我不——”
“轟!”
一聲驚天巨響傳來遮掩了墨相思的聲音,天邊紅光乍現,相思轉過身,眼淚嵌在眼眶,睜大眼卻不肯掉落。黑色的煙霧平地升騰起來,空氣中隱隱的有熱氣撲來。
“我告訴你火藥不是讓你用它來對付月氏的,東方還在那裏!墨家不是隻會防守嗎,你為什麼不遵從墨家的規矩隻用它來防衛!”
“你不是想為賀蘭鈺報仇嗎?”
相思後退。
雙肩被一雙戴著絲質手套的手扶住,那雙手有著不容置喙的力度,身後的聲音如同弦樂般好聽,“阿嬌,這樣炸了多好,幹淨,賀蘭鈺沒有白白犧牲,這樣不是符合了你說的規矩嗎?你也看到了,是月氏先動手的。”
“東方……!”相思望著那片火光,掙紮著要從墨夜歌的身邊逃開。
墨夜歌低下頭,輕輕在相思側臉吐氣,一股曼陀羅的花香傳來,相思無力的暈倒了。
墨卿走近,向墨夜歌行禮,“主子,該走了。”
墨夜歌唇角勾起一抹笑,“可是妥了?”
“聽主子吩咐,屬下親手喂的毒,又是看著沒有逃出被炸的營帳,那人絕無活命可能。”
墨夜歌沉默半響,“他可有說什麼?”
“他……他要你好生同姑娘解釋。”
墨夜歌摸索著握著相思的手,摩挲著她的指尖,“我會的。”
相思醒來,自己又回到了墨家,長明燈照亮了整個石洞的房間,依稀可以分辨現在是黑夜。胸口壓著什麼重量,她拿出,卻是那枚通透的藍寶石。看著寶石又如同看見了賀蘭鈺那雙無暇純淨的眼眸笑著同自己說他的母妃很好,父皇很好,大哥很好……
這一切肯定都是做夢,東方也會好好的,他知道怎麼來墨家,說不定他明日便能帶自己走……
她嗅到了陣陣酒香,爬起來,左邊的石洞內堆放著大小壇的酒,酒香濃鬱誘人。
相思一味的喝著,辛辣的味覺刺激著她,明明是無法下咽,卻已然倔強著喝,一雙手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