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沈家儒叩見大人!”
“沈家儒?”章之煥擰了一下眉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蘇晴眸趕忙提示他道:“大人,他就是賄賂司考官苗大人、栽贓給下官的人,青溪縣衙的錄事,沈家儒!”
“哦,原來如此。”章之煥趕忙翻出卷宗來,核對了一下,然後拍了一下驚堂木,“沈家儒,你可曾在悅來客棧送送了一箱財寶給司考官苗建仁?”
從進門開始,沈家儒就一直低著頭,不敢跟蘇晴眸目光相接。此時聽到問話,才稍微抬了一下頭,“是,大人。”
“你是怎麼得到那箱財寶,又是怎樣送到司考官手中的?從實招來!”
“是,大人。”沈家儒原本就已經上了年紀,這些日子在外奔波,一下子又蒼老了不少,說話都有些費力了,“司考官大人抵達青溪的那天,小人做完事從衙門出來,就被人截住了。那人強行將小人拉進一輛馬車裏,讓小人將車裏的一箱子珠寶以蘇大人的名義拿去送給司考官。
小人跟蘇大人做事那麼久,最知道蘇大人的為人,她是不會做出賄賂司考官的事情的。小人不肯答應,那人就拿了幾樣東西出來給小人看,是小人孫兒的長命鎖和兒媳的手鐲,小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逼迫小人說,如果小人不按照他說的去做,他就要對小人的家人不利。還說這次拿的隻是東西,下次拿的就是腦袋。
小人嚇壞了,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隻好昧著良心答應了下來。小人心想,反正蘇大人是清官,斷案如神,一定有辦法洗脫嫌疑的。
小人就按照那人的吩咐,將那箱子東西送到悅來客棧,正好趕上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在給司考官大人搬行李,便交給了小二,讓他好生放進司考官大人的房裏去!”
蘇晴眸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日詢問楊朱等人的時候,他們都說沒有看到沈家儒駕車去悅來客棧,也沒有看到有人往司考官大人房裏抬東西。原來是她走入了死胡同,先入為主的認定沈家儒是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去的悅來客棧,並沒有問店小二具體時間。原來沈家儒是在苗建仁剛到悅來客棧的時候送去的東西。
那時候她和韋南鬆以及楊朱等人都在雅間裏陪苗建仁喝酒吃飯,哪裏會去注意外麵的情況?那箱子東西混在行李之中,恐怕苗建仁一開始也沒注意到,後來整理行李才發現的。這個時間差也誤導了她以為沈家儒是在半夜的時候送的東西。
“那麼那個威脅你的人你可認得?”章之煥又問道。
沈家儒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小人不確定,但是懷疑他就是我們衙門馬棚負責喂馬的一個馬夫。”
“哦?你為什麼這麼懷疑?”章之煥有些驚奇。
“因為他用刀子指著小人的時候,小人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條淺淺的疤痕。這樣的疤痕小人偶然間在那個馬夫手背看到過,所以才懷疑是他。”
“那馬夫叫什麼名字?”
沈家儒想了一下,“小人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好像是縣丞朱大人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