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淩恒已是十五歲,相比於八年前的身段卻是健碩了許多。此時淩恒一身玄青色棉袍,腰間一條飛虎玉帶,一條發帶將滿頭黑發束為四方髻,一張並非美如冠玉而僅僅稱的上是耐看的臉,可能是人靠衣裝,此刻的淩恒看起來卻是英氣勃勃,初現一種飄逸之感。
當然,變化最大的還是要數淩瑤。也是,從七歲的蒙昧兒童成長為豆蔻年華的少女,其變化之大不是親身經曆者絕對無法體會到。
如淩雁雪的出塵一般,淩瑤亦是繼承了其母的美色。一張足可傾國傾城的鵝蛋臉,臉頰上的肌膚若雪中紅梅,吹彈可破。雖尚有一絲青澀之氣,卻反而為其更增添了一種羞澀之美。
一身鵝黃色儒裙襯於其身,給人一種柔和之感。青澀少女的胸前的兩峰亦才剛剛顯現出一抹淡淡的影跡。鵝黃色的儒裙之外罩著一件火紅色大氅,於柔和之中夾帶著一種充滿活力的氣息。而一頭青絲於頭頂結成淩雲飛仙髻,越發的顯得清麗脫俗。
隨著淩瑤的話語之聲落下,淩恒望了望依舊一身灰袍的老者,還算得上柔和的麵容略帶稚氣的衝著老者“嘿嘿”笑了幾句。
老者原本聽著淩瑤輕柔的話語之時還是一副慈和的神色,抬頭一看卻正好看見淩恒衝著自己“嘿嘿”一笑,老者當時就一張臉沉了下來,瞪著淩恒,一臉憤憤的說:“那是你們小年輕早就忘記我老頭子這一大把年紀的骨頭了,就像這個沒良心的小夥子一般,怕是早就不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吧,可惜了我老頭特意等在這淩風坡上八年。”
“額……”聞得此言,淩恒亦是不好意思辯解什麼——這明顯是自己剛剛的笑聲惹到眼前的老頭子了,淩恒撓了撓頭,清瘦的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嘻嘻……爺爺啊,這你可是說錯了,我和小恒雖然跟隨大伯修行之後沒多少時間,但是每每也總是會抽出時間來著淩風坡一趟的。隻是每次都沒能遇見爺爺您罷了。爺爺你就不要埋怨小恒啦。”說著披著火紅大氅的淩瑤上前扯住了老者的左臂搖了起來,語氣之間布滿嬌嗔,竟是賣起了萌來,可著實把一旁的淩恒驚得眼珠都快掉到地上來了。
“哼!”老者本就沒有真正生淩恒的氣,隻是淩恒適才的“嘿嘿”一笑實在是太過顯得不當,因此老者才會故作樣子的批評批評淩恒。
“老頭子我也沒有埋怨這個沒良心的小子,想你們二人跟隨我三年,自是深知你二人的秉性的,隻是這小子卻實在是不會察言觀色,竟然在老頭子我心情大好的時候煞我心情,實在是不可原諒啊。對了,你二人剛剛說是跟隨誰修行?”老者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雖然那胡子根本和沒有一個樣。
是的,說起來這老者與淩恒淩瑤的相識甚早,細究起來也是有一段故事——那是數年前的一個寒冬,淩恒淩瑤三歲左右,因為一場人為的意外而與照顧他們的淩雁雪失散。後來兩小孩竟在不知不覺中爬上了淩風坡,見到了昏迷在青石板上的灰袍老者,彼時風雪甚大,居然將老者給掩埋了半個身軀。
當時的淩恒淩瑤受淩雁雪的教導,可用的上赤子之心來形容二人,於是二人便將老者身上的積雪移走。而恰在這期間老者卻是醒了過來,隻是那時候老者似乎受傷嚴重,卻是體不能行。於是二人便想將老者移至已經光禿禿的火桐樹下避風,隻是奈何二人年幼,費盡氣力才將老者移至火桐樹旁。
當夜風雪不止,兩個小孩畢竟是小孩,不多時便感覺全身冰冷。好在老者言讓眾人相擁取暖,於是一老者、兩小孩便在這曠野中過了一夜。
待得第二日淩恒淩瑤醒來,卻已是在淩雁雪的懷中。後來淩雁雪告訴淩恒淩瑤二人是有一飛箭傳來一張紙條說二人在淩風坡,這才將兩人找到。及淩恒淩瑤問起有沒有一老者,淩雁雪想了又想,卻的確是沒有發現什麼所謂的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