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今天不殺你,並不代表我明天不殺你。也許你哪天做得太過火了,讓我難做了,我便會殺了你,決不留情。”
“好吧,就是你殺了我,那也證明我能力不濟,也是死而無憾了。”
“你倒是夠倔強的。說吧,到底是什麼任務?”
“你是我的敵人,我如何能告訴你?”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仆人慌張來報,說:“公子,不好了,晉王的手下江虎帶人要搜查這裏。”
木易說:“你把蕭姑娘帶進密室不要出來,我去開門。”
開了門,江虎闖了進來,說:“王公子好清閑。得罪了,有人看到你在悅來茶樓搶走了一位姑娘,我等奉命行事,特來查看。”
木易說:“那肯定是你的手下看走了眼,我在這裏品茶,不曾出去。”
手下裏有人出來,指著木易說:“沒錯,就是他!我親眼所見。”
木易說:“既然不信,那你們就進來搜一搜吧?”
江虎等人已經霸道慣了,說:“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搜!”
前前後後搜了一遍,什麼也沒搜到。江虎有點不甘心,說:“王公子看來是早就藏好了吧?”
木易說:“有什麼好藏的?你是說一個姑娘嗎?我王家,難道還缺女人嗎?倒是你,怎麼知道我這裏還有一處私宅呢?”
江虎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開封府,還有什麼秘密嗎?所以啊,我勸你,還是不要耍小聰明的好。”
木易說:“好,我聽你的。不妨坐下來品茶如何?”
江虎看了看桌上的茶具,說:“我可沒有你那麼大的雅興,本將還有事,就不打擾了。不過我提醒你,如果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就趕緊通知我一聲。特別是,不能私藏奸細,這可是死罪。”
木易說:“在下記住將軍的話,不送。”
等他們走後,仆人要關門,木易製止了,說:“你去告訴蕭姑娘,還得委屈她躲著,我不叫她不要出來。”
仆人答應一聲走了。
江虎走出去了幾裏路,總感覺哪裏不對。有屬下告訴他說:“將軍,這個王公子一個人喝茶,怎麼倒了兩杯在桌子上呢?”
江虎頓悟,說:“對啊,趕緊回去!”
到了木易的私宅,卻見院門大開著,他帶人走了進去,隻見木易正在品茶,對著對麵說道:“爹,這是您最愛喝的佛麵茶,我給您找來了。此茶太過稀少,我也是隻找來了一點,我陪您喝了。”說完,慢慢品起了茶。
江虎愣怔了一下,對著屬下們一揮手走了。
仆人這才關上了門,然後放漠蘭出來。
漠蘭說:“晉王的人怎麼想殺我?難道昨夜也是晉王的人?”
木易說:“絕對不可能。晉王想殺你,還用派蒙麵人?今天也不是晉王的人,隻是他的手下罷了。江虎此人,一貫是打著晉王的旗號做壞事,我猜晉王連此事都不清楚呢。”
“你是說,江虎是被別人收買了,替別人賣命的。”
“有這個可能。”
“那會是誰呢?”
6.皇上聖明
趙匡胤親征李筠取得了勝利,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卻是召見了木易。
木易是化名,本名王繼忠,因母親姓楊,所以他在契丹用了“木易”之名。他是開封人,其父親王珫曾任武騎指揮使,戍守瓦橋關。王繼忠四歲時喪父,六歲補任東西班殿侍。
四歲時,他的父親王珫在瓦橋關去世,死於一場暗殺。瓦橋關位於今河北省雄縣城西南,地當冀中大湖白洋澱之北,拒馬河之南,據古代九河下遊,河湖相連,水路交通便利。由瓦橋關向西,可至河北重鎮保定,東可循拒馬河下遊大清河入海,北連冀北軍事重鎮幽州,南通冀中諸重鎮,地位重要。約唐末置瓦橋關以防契丹,在瓦橋關的東北麵又連置益津關和淤口關,合稱“三關”。由於“三關”一帶地勢低窪,到處是河湖鹽堿地麵,居民稀少,易為敵人所乘,在此設險,利於防守。後周世宗英武,有平一天下之誌,對契丹用兵。顯德六年(959),世宗親自率軍伐遼,收複了燕雲十六州中的瀛、莫二州和“三關”,於是“三關”以南始為國境。
契丹一直對瓦橋關虎視眈眈,但因守將王珫剽悍,也是無機可乘。在周世宗柴榮當政時期,契丹尋找機會,暗殺了王珫。但是,柴榮迅速調整,派大將崔翰守城,阻擋住了契丹的進攻。
王珫被暗殺,是王繼忠心裏永遠的痛。四歲的他躲在床底下,親眼看到他全家幾十口死於契丹屠刀之下,隻留下他一人存活在世間。那些契丹人蒙著麵,突然闖進來見人就殺,極其狠毒。
後來大營裏聽到動靜趕來時已經晚了,他們殺死了契丹兵,但卻逃走了一個。這麼多年來,王繼忠一直記得那個契丹人狼一樣的眼睛。那人叫“乎盧”,雖然蒙著麵,但父親臨死的時候大叫“乎盧竟然是你!”這句話他一直記得。可是,乎盧到底是誰,無人知道。
之後,叔叔收養了他,所以他才來到京城。
瓦橋關暗殺,也是王繼忠需要解開的一個謎,因為憑契丹的兵力,根本進不了他父親的大營,更別說實施暗殺了。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時的大營裏有內應。後來趙匡胤當了皇上,他也懷疑,曾派了人多方調查,最後也沒查出來什麼,隻好放棄。
皇上放棄了,但是王繼忠沒有放棄,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
已經過了十幾年了,趙匡胤對這件事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他叫王繼忠來是表揚他的,表揚他在契丹時成功策動一些大臣鼓動耶律敵烈叛變,拖住了契丹的後腿,順便他也了解一下契丹內的國情。
晉王也陪同了召見,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王繼忠來後,趙匡胤三破例賜了把凳子讓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