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蘭拿著毛巾,沾沾水,輕歎口氣,幫雲傾妃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宮主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像昨夜一樣,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每次月圓之夜時都要獨自一人承受那樣的寒冰,凡人都不能接近,一但接近,就會被冰凍,然後死去。
所以宮主每次都要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做好準備應付月圓之夜,但每次還是都會受很大的傷。
她曾去問過婆婆,為什麼宮主要承受那樣的寒冰而婆婆卻又不救她,婆婆卻說那是宮主應該承受的。
宮主的體質與常人不同,被冰凍一個晚上後會丟掉半條命卻不會死。
她心疼宮主,若不是宮主有超強的毅力,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書蘭把棉被往上拉了拉,“宮主,你還冷嗎?要不要再多拿一疊棉被?”
每次月圓之夜過後,她們去看宮主時,宮主都是倒在地上,全身冰冷。
“是啊,要不我去拿個火爐?”素雲問道。
“不用了,我稍稍調整調整就好了。”雲傾妃聲音沙啞地說道。
她都蓋了好幾疊厚厚的棉被了,要是再蓋上幾疊,準不是被凍死的,而是被壓死的!
“宮主,那我們就先出去啦!在外麵守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叫一聲。”
“嗯。”雲傾妃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書蘭就拉著素雲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雲傾妃玉手輕搭上自己的脈搏。
片刻,雲傾妃神色一變,不好,脈搏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與平常不同,那寒冰好像已經侵入了她的體內。
雲傾妃撐起身子,緩緩坐起,盤腿而坐。
一股寒意浮起,雲傾妃施法,硬是要把它給強壓下去。
此時,雲傾妃並沒有發現,她的背上,正散發著青白色的微光,勾勒出一朵盛開的梅花。
“噗!”雲傾妃的身體猛地向前傾,吐出一口鮮血。
伸手擦去嘴角殘留的鮮血,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這時,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團綠霧,亦是昨夜出現的那團綠霧。
從綠霧裏走出的亦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
手裏拿著一把拂塵,看著雲傾妃,閉眼歎氣道:“莫怪師父無情。”話畢,手裏的拂塵對著雲傾妃一掃,一道白光飄進她的體內。
隨後,看著不遠處的桌子上的一茶盞,拂塵輕掃。
“啪!”茶盞從桌上掉落,摔成碎瓷。
“宮主,發生什麼事了?”
“宮主,你沒事吧?”
門外,傳來素雲和書蘭擔憂的聲音。
老婆婆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幻化成一團綠煙。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綠霧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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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的是素雲著急擔憂的臉。
撐起身子,緩緩坐起。
素雲忙去倒了杯茶端來遞給雲傾妃,雲傾妃小抿一口,還給素雲。
“宮主,終於是醒了。”素雲雙手捧著茶杯,高興地幾乎要哭出來。
雲傾妃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幹裂,不過比那時好多了。
雲傾妃垂下眼簾,長而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兩道淺淺的扇形陰影,嘴角勾起,淡淡一笑。
她竟有一種久違的感動呢!
素雲站在床邊,看著雲傾妃那完美又蒼白的側臉,還有那嘴角勾起的一抹淡笑,有些淒美,不禁看呆了。
“宮主你等一下,我去叫書蘭,噢不,夢荷。”突然回過神,素雲破涕而笑,說著,轉身跑了出去,還不忘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