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有句話說得很唯美,叫“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也有一句話,說得很白俗,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兩句話用來描述那些一廂情願的感情,好像挺合適,你覺得呢?

-------------------------------------------------------------------------------

安然還賴在許陽那裏,從這點上說,許陽幾乎就是個沒有原則的爛好人。他完全可以決絕一點,將安然徹底轟出去,可是想到她在這裏無依無靠,兩家的老人都是幾十年的鄰居,前幾天安然父母還打電話給許陽,知道許陽留下了安然,一頓感天謝地,那些板栗,其實是安然父母郵過來的。許陽狠不下心,也怕把安然趕出去她又胡作非為,這個城市太容易墮落。

此刻倍受打擊的許陽回到房中,看到安然窩在沙發裏哢嚓哢嚓吃著薯片看電視,頓時覺得她神煩,像是找到了一個憤怒的宣泄口,許陽語氣不善說道:“你想賴到什麼時候?”

安然抬眼瞄了許陽一下,好像吃定了許陽不會真的趕他出去,軟綿綿說道:“哥,估計得住到你什麼時候願意娶我吧。幹嘛擺張臭臉,熱臉去貼冷屁股了吧?”

電視裏播放著一檔鬧哄哄的娛樂節目,吵得許陽腦袋更疼,他過去奪下遙控器,關上電視,說道:“明天立刻搬出去,沒地方住,我給你錢你先住酒店。”

安然笑著繼續哢嚓薯片,還往許陽臉前一遞,說著:“青檸味的,絕對清爽,來一片消消火。住酒店多花錢,哥,你掙那兩個工資還是好好攢著吧。”

安然不提錢的事情還好,一提錢,許陽心裏更堵得慌。

作為一個男人,很大程度上來說,自信,源於有錢,自卑,源於沒錢,特別是對於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男人,理想啊信仰啊骨氣啊,說多了沒用,這是逃避不開的話題。就像剛才許陽麵對秦川時候的泄氣,他知道對方的身份,知道他家財萬貫,知道他有權有勢,他能輕易地給米粒兒提供最奢華的生活,房子或者車,不過是討女人歡心的道具。而對於自己,哪怕是弄一套經濟適用房,都是要老命。

不是誰都有資格風花雪月。

許陽憤怒地將薯片揮開,散落得沙發地上到處都是,把安然嚇了一跳,皺眉道:“幹嘛突然這樣?誰惹著你你找誰去,跟我發什麼火?”

許陽陰著臉,他煩透了,本來就不順心,安然還再這裏絆腳石似的添堵。許陽抓起安然的手腕,將她一下子從沙發上拉起來,直接拽到門口,打開房門,將安然推了出去。

安然拍打著房門喊道:“你神經病啊!開門!”

許陽打開門,把安然嚇一跳,他將安然的手機錢包扔了出來,然後又砰地關上了門。

安然繼續拍門,裏麵沒有應答,她咬牙道:“行,許陽你這麼對我,可別後悔!”

安然也是個闖天闖地胡鬧過來的,今天倒是沒有再哭鼻子鬧,非常硬氣地瞪了米曉房門一眼,說走就走了。

房間裏驟然安靜了下來,許陽頹然坐在沙發中,他想著跟米曉從初識到現在的歲月,細細碎碎,本以為會潤物細無聲,誰知道卻是付諸於流水。許陽早就猜到米曉心裏是裝著別的人,他以為不過是過去的一段情,時間久了,自然會淡,他願意等著米曉回頭,他能做的,就是一直安安分分陪伴左右,等到米曉回頭的那天,確保她第一眼就看見他。

他一直珍重米曉,尊重她,關愛她,他以為石頭都能被捂熱,何況是人心。沒想到米曉空窗期這麼久,竟然是為了等故人來,故人一來,她立刻就含羞帶怯投懷送抱。許陽想起了米曉發間陌生的洗發水香氣,想起來那天看到的豪車,想起了她躺在床上虛弱又難過的神情,原來,都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