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聲斷喝,明明不見人影,聲音卻似在耳邊炸響。

王同鐸不由心中震驚,以場中眾人的反應來看,此人修為必定不弱於霍武榮,看來應該是申屠家的援兵來了。

霍武榮麵色一寒,冷聲道:

“申屠家好大的威風,看不到本官正在審案?來人!給我把衙門掩上!看他是不是敢強闖我這巡防營!”

兩旁軍士迅速地將訊問堂的門關上,卻發現怎麼也推不動。

原本端坐在大堂之上的霍武榮身形倏地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之時已是站在了門前。

“哼!你們幾個看來是需要加練了,連個門都關不上。”

說罷,兩手揮動間,隻見兩扇門緩緩閉合,門外傳來了一聲悶哼。

“霍武榮!真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真當我申屠家好欺負?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座訊問堂?”

門外之人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

“哈哈哈!李慕白,交手這麼多次你在老子手上撿到過便宜嗎?你這個申屠家的衛隊副先鋒啥時候把那個副字拿掉啥時候再來我跟前跳!″

霍武榮哈哈大笑,對著門外嘲諷道。

然後一個閃身就回到了堂上。

“叫他畫押!”

肖遙將剛剛文書寫好的供狀放在了武清的麵前,取了他一滴指尖血滴在上麵,供狀的紙麵上立即出現了“案訖”的字樣。

王同鐸不由得心中暗歎,還是這個世界簡單,隻要你認罪,在這種特殊的紙張上麵滴了指尖血,整個案件就會被記錄其中,以靈力灌輸在供狀上麵就會呈現犯罪認罪的全過程,以後想要調出卷宗來省時省力。

“既已認罪,本官現在宣判懲處。

犯人武清以假靈器充作靈器售賣,此罪一。當街毆打馮府公子,此罪二。蔑視青龍城禁武條令,此罪三。三罪並罰,毀去其丹田並軍棍五十,即刻行刑!”

堂中武清聽完,當即大叫起來:

“饒命啊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打我五百軍棍都行,千萬別廢了小的呀!”

按照他仗著申屠家的淫威所做的事情,若是真被廢去丹田,估計出了巡防衙門就要人間蒸發。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左右,給我推出去!”

武清見狀,意識到自己是在劫難逃,竟是暴起向一旁的馮卓衝去,看著他身上波動的靈力,這是要拚死也要換馮卓一命。

隻是他打錯了算盤,肖遙手中長槍毫不猶豫地擲出,穿胸而過把他釘在了地上。

王同鐸心中笑噦了,這人怕不是木板轉世的吧?

大街上被自己一劍釘在地上受了重傷,這會又被人一槍釘在地上,不過再也沒有機會起來了。

霍武榮似是早就料到這種結果,揮了揮手:

“此獠著實可惡,竟敢在公堂之上暴起行凶,罪加一等,梟首示眾十日!”

一旁的王同鐸心裏卻很是疑惑,這馮卓築基期的修為,看樣子也就十幾歲,能惹到申屠家這種龐然大物?不然這武清為啥臨死也要把他帶走?

王同鐸走到馮卓旁邊,拿指頭捅了捅他低聲問道:

“馮公子,這人跟你有啥深仇大恨?

剛剛那種刑罰雖然有點狠,但是以申屠家的能力保住他應該沒啥大問題吧?怎麼就非要殺你呢?”

“不知道,但是我想大概跟我父親有關吧。”

馮卓稚氣未脫的臉上閃動著一絲莫名的神采。

“跟你父親有關?你父親不會跟申屠家的女眷有染吧?申屠家可是蛟龍一族,正常人族能頂得住?”

眼看王同鐸越說越離譜,馮卓趕忙打斷他。

“不是,我父親是東玄域海防軍的一個統領,在前些日子好像和他們申屠家在東海域中發生過衝突。”

“哦?人妖兩族雖說有和約,但是日常摩擦不斷,發生衝突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很正常沒錯,但是我爹從那次回家之後人就變得怪怪的,平日裏嗜酒如命的他變得滴酒不沾,我娘因為這事還開心了好幾天呢。”

馮卓他倆在堂下嘀嘀咕咕,霍武榮在堂上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馮卓。

“孩子,你爹是不是馮超?”

馮卓聽得一愣,趕忙拱手回答道:

“回大人,馮超正是家父,莫非大大與家父相識?”

霍武榮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你爹入伍之時我正是他的百人隊隊長,當時這小子也是個刺頭,入伍時仗著自己身高力壯的不服管教,被我在操場上連摔十個跟頭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哈哈,想想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原來是爹爹口中常常提及的霍伯伯,小侄有禮了。”

馮卓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霍武榮趕忙把他攙起來,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道:

“好小子,你爹怎麼不來找我,是不是對我收拾他還有怨言?”

“回霍伯伯的話,我爹也是最近才調防到這裏的,而且他平時軍務繁忙,一年到頭也在家待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