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桃花,綿延數裏的粉紅花海,一浪蓋過一浪的漫飛花瓣,極致妖嬈。這是真正的桃花源。

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發老人,看著如火如荼的妖豔桃花,輕歎一聲,十年了。老人清明的眼眸微微眯著,回憶橫跨了整整十年。

風起,桃花在空中飛旋著繾綣輕語。

良久,老人低沉的聲音帶著綿長厚重的內力在桃花林中響起:”丫頭,你可以下山了!”

自老人身後,悄無聲息的走出一位紅衣少女,她素手撥開桃枝,眼波流轉間風情萬千,少女勾唇一笑,”好的,師父!”這是她第一次那麼正經的叫他師父。

桃花落於她鬆散的發髻上,映得她唇邊的笑容,妖嬈又危險。

燕國與晉國的交界處。

魅頗為無奈的看著把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歎了口氣。幽怨的用手肘捅了捅身後沉默不語的青衫男子,”歌,你說我這算不算出山不利?”

俊美如仙的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怨念十足的魅,唇角未掀,”不算。”

魅挑眉,妖孽般的臉上沒有絲毫被困的窘迫,反而悠然自得,”怎麼會呢,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雲踏歌看著魅眼中顯露出的興奮,一語道破,”他們,你還不放在裏!”

輕笑出聲。的確,這些人,她還不放在眼裏。

這是燕國到晉國的一條捷徑之路,雖近,但山勢險峻,亂石遍布,且臨近懸崖,所以尋常人家一般都避開這條路。但魅為了早日到達晉國,自是越近越好。誰知趕了一半的路就遇上了這批有備而來黑衣人。

魅有些鬱卒,雖然這些黑衣人她是不放在眼裏,但是她才剛下山就被圍截了,這自然不是讓人愉快的事。再者,魅對於這批黑衣人的幕後之人很是好奇。

魅手指在胸前的發絲上打著圈,眼眸波光瀲灩,像極一隻奸詐的狐狸,”唉,我說,”她輕笑著麵對這批散發著濃濃殺意的黑衣人,”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吧。我不殺你們,你們呢,隻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就行了!”魅眨眨眼,說不出的妖嬈,”怎麼樣?”

許是被魅口中的輕蔑給刺激到了,一個看似是頭目的黑衣人大喝一聲,”放過我們?笑話,今日我們就是來取你二人性命的!”黑衣人頭目左右一顧,手中的劍泛著血光,”上!”

”看來,你們是想自尋死路了。”魅如青蔥的玉手輕抵在額頭,慵懶的瞳光芒一閃。紅衣一晃,魅的身形以詭異的速度繞過撲殺過來的黑衣人,一條細長的銀線在手指間翻轉。手腕翻轉,幾乎一瞬間,幾個黑衣人便滿目不可置信的倒下,脖頸間留下一道血痕。

而雲踏歌自始至終都麵色淡然,青衣在黑衣人中穿梭,不殺一人,卻也無人能碰到他。

一個黑衣人瞠目結舌的看著身影如鬼魅的兩個人,咽了咽口水,”頭,不對勁啊!”

黑衣人頭目當即咆哮,”廢話,老子也知道不對勁啊!”

黑衣人頭目一把扯過那黑衣人的衣領,”你不是說是個病弱的男子和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嗎?”他一手指著身旁倒了十多個黑衣人的魅,”那他媽的也算弱女子?”

那黑衣人麵目怪異,結結巴巴的道,”那買家是這麼說的啊……一個長年病弱的男子,和一個……”他瞄了一眼魅,弱女子三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看著倒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那黑衣人戰戰兢兢的問,”頭,那現在怎麼辦?”黑衣人頭目臉色鐵青,他很清楚他跟那兩人的武功差距,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