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問完了魅的情況,怕餓著魅,便去了廚房。留魅獨自一人在她昔日的閨房中,恍若隔世。似乎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隻是牆上的字畫泛黃了紙張,桌上的話本模糊了字跡,窗邊的蘭花又長了一截。一切似乎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隻是被時間添了幾分顏色。
這裏雖然長年無人居住,卻異常幹淨,沒有一絲異味,被褥間甚至還帶著皂角的清香。循著模糊的記憶,魅撫過一幅幅價值連城的畫卷,輕扭一個青花瓶,不出意外,牆上的一塊磚慢慢移開,出現一個暗格,暗格並不大,隻放了一幅畫卷和一支白玉笛。
深吸了一口氣,魅輕柔的將畫卷取出,如同珍寶。
抽去畫卷上的紅繩,魅將畫慢慢展開。隻見畫卷的中部和右下部已被燒毀,上麵依稀可看出火舌蔓延的跡象,整幅畫被火熏得有些發黑。畫卷上有著一男一女,服飾華麗,氣質脫俗,宛若神仙眷侶。雖然看不清畫中人的相貌,魅的眼中卻盛那麼了柔情,撫平每一處褶皺,她的聲音空靈婉轉,”我,回來了。”像是到家的孩子,問候一聲安康。
屋子裏一片寂靜,魅笑了笑,似悲似潮,慢慢把臉貼在泛黃的畫卷上,輕聲呢喃,”等累了吧?十年了呢,太久了。不過,你們再也不用等了,真的,不用等了。”低低的嗓音在房中飄散,空靈寂寥,竟是平染了一層悲傷。
魅閉上眼,靜靜的,似乎能感受到畫中人的溫熱,她自言自語,”看著吧,我會讓那些人,為當年的愚蠢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知過了多久,魅才緩緩睜開眼,眼中的戾氣一觸即發。
放回畫卷,魅輕輕摩挲著白玉笛,即使在暗格中放了十年,它卻光潤如初,光線落在它周邊,便暈出淡淡的乳白色的光。”以後,便由你來見證吧!”
複原暗格,魅轉過身,有些無奈,”你怎麼來了?”
屋子裏一片死寂,沒有半個人影。
白玉笛在手中轉了轉,”別給我裝神弄鬼,你是準備自己出來呢,還是準備被我給打出來呢?”魅歪著頭,冷魅一笑,”我想想啊,上上次,我打的是腿,上次,我打的是手,那麼,這次……”舞了舞白玉笛,”我準備打……臉!”
”撲通”,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黑影狼狽的從窗外竄進來,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怎麼不繼續裝了?”魅挑眉看著眼前的俊秀男子。
我若再裝,非毀容了不可。”男子心有餘悸的摸摸臉,”魅,你也太狠了!竟然想打我的臉?”
"狠?”魅瀲灩旖旎的眸中閃過冷光,”怎麼,我有多狠你不知道麼?”語氣微冷,”魍,我看你是皮癢了吧?誰讓你來這的?”
魍摸摸鼻子,”我不是擔心你嘛!”
魅涼涼的斜了魍一眼,似笑非笑,”擔心我?”手中的白玉笛狠狠敲了一下魍的頭,”怕是你嫌管的事太多,找個理由偷懶吧?”
魍抱頭大叫,”冤枉啊!天地良心,我可是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事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再說,魑,魎,魈也想來的。”魍有些得瑟,”可是隻有我高效率的完成了你交代的事,你看我對你多好啊!”魍有些幽怨,”可是你看看你,魅,太寒我的心了!”
魅扯了扯嘴角,跟她跟久了,這小子還真是得她真傳。
”行了,行了。”魅揮揮手,”我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這可不行。”魍難得認真,”我答應了他們,在他們趕來之前,都要呆在你身邊,應付緊急情況。你現在的身份,很多事都不好辦,自然需要幫手。”
魅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那麼一回事,打量了一下魍,魅笑容滿麵的又打了一下魍的頭,”把你一身的殺氣給我掩下去。”
魍委屈的”哦”了一身,很快斂了周身的戾氣,活脫脫一個白麵書生的模樣。
魅滿意的點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了!”
魍一臉正色,”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