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燕山派前掌門古見天在一次武林混戰中深受重傷,眼見命不久矣,燕山派數百人齊齊向漾分孤求醫,跪了一天一夜,終於得到漾分孤同意。於是,半步踏入鬼門關的古見天在漾分孤幾針之下,又活生生的給拉了回來。燕山弟子自然感激涕零,誰知,醒來的古見天也不知說了句什麼話,把漾分孤給得罪了。於是乎,幾個銀針,直接把古見天送去了和閻王喝茶。燕山弟子先悲後喜,最後震怒,揚言定要殺了漾分孤以慰古見天在天之靈。最後的最後,這場江湖鬧劇以古見天之女古嬌嬌對漾分孤一見鍾情收場。

於是乎,與漾分孤行事陰晴不定一起傳遍江湖的,還有他恍若神祈的容貌。

而古見天最後說的那句話,也成了江湖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此時的漾分孤玄石冷眸看著魅,流連於生死的手細細摩挲著茶杯。

雲踏歌低頭,嘴邊一抹諷刺的笑,本以為他三日前便可以到了,沒想到竟遲了三日,可真是稀罕。

”爹,娘。”魅選擇性的無視掉漾分孤其人,偎在丞相夫人旁邊撒嬌。

丞相夫人憐愛的摸著魅的頭,語氣憂愁,”魅丫頭,這位漾公子說他來自神醫穀,你可是…患了什麼病疾?”

”娘說什麼呢!”魅撅起紅唇,走到雲踏歌麵前,笑意淺淺,”歌,漾不是專程來為你治病的麼?”

見雲踏歌淡漠著臉沒有表態,魅幹脆一把抓住漾分孤的袖子,挑眉,”既然是來為歌治病的,事不宜遲,我帶你們去廂房吧!”

漾分孤清墨的眼神落在魅抓著他袖子的手上,修長的手指不由分說的搭上魅的手腕。

魅瞪了一眼漾分孤,現在為她把什麼脈?萬一被爹娘看出來怎麼辦!

不動聲色的拂來漾分孤指節分明的手,魅轉頭對雲踏歌眨眼,”歌,愣著幹什麼?跟上啊!”

三人離去,丞相夫人頗有些感慨,”雲公子年紀輕輕,竟有舊疾在身。”

秋丞相不置一語,他能看出魅丫頭在隱瞞什麼,但是,她若不想他們知道,那便就這樣吧…

廂房中,漾分孤修長的手指搭在魅的手腕上,眉頭微蹙。

魅一手撐住下巴,滿不在乎的眨眨眼。”其實,漾你沒必要這樣的,我這毒,”魅低眸笑了笑,惑人的紅唇一抿,”解與不解差別也不大了。”

漾分孤氣定神閑的收回手,語氣冰然,”這是家師遺願。”微微一頓,”這世間沒有我解不了的毒。”

魅不置可否,這毒解不了也罷,即使能解,已過了十年,她的身體也被這整整十年的藥毒耗光了元氣。她不過十九,可身體卻儼然如同垂暮老人。想到這,魅的眼眸暗了,可是,她還不能死,沒有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以前,她不甘心死!

在雲踏歌和漾分孤麵前,魅從來不多加掩飾她的戾氣。

一直沉默不語的雲踏歌抬眸,冰泉碧色的眼如同染了墨。

”你若不想那麼快死,就別想著你的複仇。”漾分孤看出了雲踏歌的神色變化,幽幽別開眼,”你的仇恨隻會加速毒發。”

魅並沒有斂去殺氣,她笑得如同一支緩緩綻開的罌粟,妖嬈而蠱惑心神,”你何不明說呢?”她聲音張狂,像是討論著他人的生死,”其實,我隻有大約三年可活,對麼?”

漾分孤墨色眼瞳微縮,手指不自覺的彎曲。

魅看出了漾分孤的習慣性動作,笑得更加大聲,”看來我猜對了?”中毒十年,她的心中早已有了覺悟,隻是此時心中卻也難言的苦澀,她不怕死,真的,不怕。

不知是誰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廂房裏陡然便陷入了沉默。

”我會在這三年裏,配出解藥。”漾分孤清涼的話說得很慢,不知這算不算承諾,亦或者是決心。

魅轉頭看著雲踏歌,笑得有幾分得意,”呐,歌,看來我們的五年之約時間剛剛好哦!”三年前的約定,她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