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漾分孤輕輕把魅擁在懷裏,墨眸細細看著懷裏的人兒。

魅的額頭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如剪蝶的睫下還有未散的淚水。

他已見過她這般模樣不止一次,幾乎每月的這前後,她都會這般,噩夢纏身。也或許不是噩夢,但一定是比噩夢更為可怕的幻境。

他見過她這般模樣不止一次,卻從來沒有此時的這般悸動。或許是染袖之前的話讓他亂了心神,也或許是,他從來沒有這般的慌亂過。

漾分孤指尖輕輕拭去魅睫上的淚水,指腹摩挲著魅的臉頰。他將她攬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他瞌上眼,眼前似乎又回來到了那久遠的他快遺忘的過往。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站在簷下用手接雨的女孩,大雨滂沱,她的烏發被水汽氤氳染上亮澤,她不曾轉眸,安靜祥和。

從一開始,便注定是劫。

漾分孤睜開眼,低頭。

兩唇相貼。

桃香和藥香微微混合。

想,證明什麼呢?

無非利用之意,奈何入劫。

霧月宮。

雅致的庭閣,鏤空的屏障。

水榭樓台,水木山石。

霧月宮一如傳聞中的雅致安詳。

然,霧月宮的重地——冰閣卻壓抑萬分。

冰閣,不過是一間冰室。由千年冰雪而砌,終年不化。

雲踏歌一身青衫,在冰影中更是雋秀。他靜靜的看著冰床上躺著的女子。

目光清淺而平靜。

女子睡顏甜美而柔軟,細眉舒展,若蝶長睫凝了些許冰渣,若仙純美。粉唇冰冷蒼白,卻顯出亦乎尋常的柔軟。

她一身淺粉紗裙,靜靜的躺在冰床上,若不是她心髒處微微的起伏,或許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

雲踏歌轉身,微微俯身看著麵前跪著的女子,”雲嫣,這便是你讓雲凡傳來的消息,若月毒發?”不帶起伏的音調在冰室中染了一層了霜。

雲嫣低著頭,咬唇,”若月小姐的情況,當時確實很嚴重。屬下……屬下也是被嚇得慌了神,才……才……”

雲踏歌拂袖,”我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說著,轉身對一旁的雲凡吩咐,”雲凡,準備車馬。”

一直跪於地的雲嫣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踏歌,仿若不認識一般。”宮主,你可是又要出宮?”

雲踏歌微微蹙眉,口氣變得淩厲,”雲嫣,我不過不在數日,你便把霧月宮的規矩全忘了麼?”

雲嫣抬眸,直直望向雲踏歌,”不過數日?宮主難道忘了,自上一次歸宮,已過了數月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