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華途經廚房時看到姨媽正坐在圓頭凳上眯著眼盯著電視。
“姨媽！”餘清華興高采烈地喊道。她預備把自己結交的男朋友明天要來拜訪的事情告訴她，卻在踏進飯廳門檻的一刹那打消了念頭，因為過分小心的天性讓她覺得還是等明天心上人出現了再說。
“清華，什麼事這樣高興！”姨媽聽到餘清華今天叫得格外親熱，好奇地問道。
餘清華知道姨媽除了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如表姐好使外，盤問功底還是不相上下的。於是，她巧妙地岔開話題：“沒什麼啦，見到您就高興唄，在看什麼電視呀，好看嗎？”
說起最愛看的電視劇，姨媽便饒有興趣地講起了長達百集的台灣片。正當餘清華聽得昏昏欲睡時，她表哥走了進來。隻見他並不言語而是徑直到冰箱前，拿了個他媽媽在超市收的即將丟棄的爛蘋果（超市的老保安和姨媽是老相識，所以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有辦法享受得到），在蘋果削得隻剩下原來的四分之一後，他才放下水果刀，拿了把凳子坐在了離餘清華不到一米的圓桌旁。
看到昔日活潑開朗、樂於助人的表哥變成了如今這副木訥模樣，餘清華竟覺得有點心疼，於是，她把凳子拿到表哥旁邊，挨著坐下，親切地說：“海哥哥，你今晚沒加班呀？！”
表哥正大口嚼著蘋果，他麵無表情，目光呆滯，聽到餘清華的問話，他點了點頭，用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回答道：“嗯。”
“那嫂子呢，她在加班沒，歡歡在家沒？”清華追問道。其實，她隻是想讓表哥多說點話。隻是，她表哥這次並沒吭聲而是眯著浮腫的雙眼凝望著她，嘴角又浮現了上次表嫂毆打自己女兒而他卻旁若無人的經過時的微笑，這時餘清華才注意到姨媽在講完電視劇後，已經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正當餘清華有點手足無措時，表哥卻把凳子又拉近了，連他的膝蓋都碰到了餘清華的膝蓋，剛才還不易察覺的微笑現在已浸染開來。
隻見他滿臉堆笑，雙手握住餘清華的手，柔聲道：“你的手好小巧呀！”
餘清華雖然覺得表哥的舉動未免有點太過親熱，但聯想到小時候還在念書的表哥到她家去玩時，也正是這樣捧起自己的雙手，用嘴哈著熱氣，安撫著她那滿手的凍瘡。因此，她把表哥異常的舉動完全當做往日親情重現，甚至還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貼心，好喚醒表哥身上沉睡多年的熱情。於是，她非但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還用另一隻手在表哥粗糙的手背上加以撫慰，並動情地說：“海哥哥，這些年，辛苦你啦！”而他表哥仍隻是淡淡地說：“誰不辛苦。”說完，他便鬆開雙手，但並未縮回，而是把手移到了餘清華的胸部兩側。
餘清華有點頭腦發懵，以至於一時竟不知該不該挪開他的手，她還未來得及想明白，表哥已對她豐滿的胸部鑒定完畢，並給予了名副其實地稱讚：“清華，你長大了呢，胸都長結實了，比你嫂子的好看。”
這是餘清華自從今年來到姨媽這兒見到表哥後，聽到的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卻也是最另她匪夷所思的。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把表哥這樣過分的行為依然當做哥哥對妹妹的體貼和關心。如果說單純的餘清華此時對表哥的放肆隻是頗為反感，那麼他接下來的舉動就會讓她大吃一驚。隻見他繞到餘清華的背後，一把將她抱起，並往她的耳根處吹著濁氣：“讓我掂下你有多重。”
餘清華嚇得急忙推開表哥已從腰部遊離到胸脯上的手，轉過身，錯愕地看著他，半晌才說一句：“我要睡覺去了。”
回到房間的餘清華仍然驚魂未定，她對表哥今晚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他這是怎麼啦！”她暗自思忖，“難道，他喜歡我…不，不，我是他妹妹呀！”餘清華不敢也不肯相信聰明、善良的表哥會淪為猥褻自己表妹的變態，也正是她的單純，她的幼稚，她的冥頑不靈，讓她表哥在往後的日子裏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