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1 / 2)

上午11點,餘清華宿舍外的水泥坪上來了輛寶馬轎車,從車上下來的有位老太太,青年男子和一位漂亮小姐。不遠處的角落裏,倆小孩正在雜草從中玩著扮家家。他們平時看到的大人們都是趿著拖鞋,穿鬆垮、隨意的衣褲,忽然見到穿得如此“奢華”的人,就連陽光下耀眼的汽車也和他們平時所見的輪胎、車身都是泥垢的破舊汽車大為不同。他們不由得下意識的感到驚慌,撒腿便向對麵的小賣鋪跑去。那場麵、那氣勢不但嚇住了小孩,就連路上的行人也好奇地駐足觀看。

“你確定是這裏嗎?”宋老太太對旁邊的青年男子問道。

“一點也沒錯,於總!上次我給您的照片中就有一張拍的是這裏。”原來青年男子便是宋老太太聘請的密探。

“那倒沒注意。既然這樣,那你帶路吧。”宋老太太道。

在密探的引領下,他們三人走進了宿舍前的走廊,隻見宿舍牆麵因年久失修,到處都已龜裂、脫落;走廊裏陰暗潮濕,踢腳線以下竟四處可見嫩綠的苔蘚植物;走廊的防盜網是鋼筋做成,鏽跡斑斑的鋼柱上亂七八糟的掛著各色物件:襪子、抹布、拖把還有幹菜;一根長長的鐵絲橫貫整個走廊,上麵晾曬著衣服、被子、毛巾等,有的甚至還在滴水,密探不得不殷勤地用手撥開擋在前麵的大件晾曬物,好為一直眉頭緊皺的宋老太太和小心翼翼跟在後麵的蔣小英開路。

“啊,這是什麼呀!”蔣小英忽然驚叫道。

宋老太太順著小英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防護網上方掛著幾隻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幹屍,個頭不大,約有一、兩斤重一隻。老太太見狀並不感到驚奇,因為她覺得,那隻不過是鄉下人喜歡吃的臘味。不過,如果她要是知道眼前這幾隻被開腸破肚,風幹在防盜網上的家夥是餘清華姨媽在廚房捉到的大老鼠,相信此刻頗為鎮定的宋老太太也會驚得跳起來。

他們一路走來,經過四間房屋:三間上鎖,一件開著,裏麵卻沒人。當他們走到第五間時,看到房間盡頭一口大鍋正冒著熱氣,鍋旁一個人影緩緩站起,當她走到明亮處,才看到此人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年婦女。她麵色黧黑,稀疏的頭發攏在腦後,上身肥大,下身卻似長腿鷸,弓著腰背,頗為滑稽地晃到他們麵前。隻見老年婦女眯著眼,將這三人快速地上下打量一番,這才幹咳一聲,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們找誰?”

“您好,”宋老太太高傲中不失禮貌,“請問,餘清華是住在這裏嗎?”

“噢,找清華呀,她現在上班去了哩,要晚上才回來,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是她姨媽。”

“您可以叫她中午回來一趟嗎?”宋老太太看了看手表,“現在已11點多,我找她有重要的事。”

餘清華姨媽猶疑片刻,遂道:“那行,我帶你們去她的房間等吧!”說完,餘清華姨媽領著他們離開蒸汽滾滾的廚房,向走廊盡頭走去。

“姨媽,誰找我呀!”餘清華氣喘籲籲地來到廚房。

“來,來,跟我來!”姨媽放下手中的菜刀,神秘地接著說,“像是富貴人家。”

餘清華推開房門,看見三個穿著講究、素不相識的人各站一方,見房門有動靜,三人都齊齊地看向她。餘清華楞了一下,隨即問道:“我就是餘清華,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宋老太太這次倒不像打量餘清華照片時那樣詳細,她隻是略微瞟了餘清華一眼,便把桌子上的一個黑色皮箱打開,裏麵竟全是嶄新的百元大鈔!

“我話不多說,我是宋子君的奶奶,你們倆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今天來隻是希望了結你們之間的關係,”宋老太太指著現鈔,接著說,“這裏是一百萬的現金,無論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想這些作為彌補也足夠了,隻要你從此以後不再糾纏我家宋子君,這錢便全是你的。”看到餘清華不吭聲,宋老太太又走到她跟前,拿眼掃了一下四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的笑,冷冷地說:“畢竟,這些錢對你來說,應該還是大有用處的。”接著,她又對蔣小英說:“小英,你也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