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罷，皇上及一幹後妃都未作態，眾人噓唏。
——恐怕聖怒難消。
倒是十三皇子帶頭鼓掌，爹爹的弟子學生和六皇子的勢力也幫忙附和，才不至於太難堪。
謝恩之後，我向六皇子盈盈行了一禮，回到了座中。
數道探究的灼熱視線，如芒在背。
“你呀，怎如此大膽，你有意幫六皇子，這誰都心中明白，但你也把爹爹推到風口浪尖了，讓爹爹在朝中如何自處，回到府中，多少都會一頓打罵。”三姐有些生氣。
我這下不敢抬頭了，深怕撞到爹爹那目光。
素簪緊握在手中。娘，魂兒做錯了嗎。。。。。。
皇上連飲了兩杯，笑道：“今夜，歌舞升平，眾愛卿，舉杯暢飲，無謂禮節！來，喝！”
“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祝我鎧戈皇朝千秋萬世，萬世千秋！”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麵朝聖上，恭敬地端起了酒杯。
天子喜怒，如不測之風雲。生殺奪予，隨意隨心。莫怪幾位皇子個個都養起了羽翼勢力，來麵對不久後的一場明暗廝殺。
至於五皇子的事，恐怕這位月帝心中，已然有數。
“夜愛卿，你的兩位女兒都非庸脂，今日朕高興，賜個婚，你看怎樣？”
皇上似是漫不經心，我卻渾身一顫！爹爹誠惶誠恐：“皇上，老臣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
“那好，朕看你三女才氣滿懷，賜予十三皇子，好收收十三皇子的性子，你七女膽識過人，與六皇子最為般配。”——皇上的一句話，定了我們終身。
或許，我真不該強出頭。
三姐愕然。
我們到殿中跪下，三姐雙肩顫抖，似乎強忍著淚。
六皇子看了我一眼，眼中並無波瀾。十三皇子則輕輕歎了口氣，苦笑。
“謝主。。。隆恩。”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南汝王之女宋綰綰，賢良淑德，賜婚十二皇子。北辰王之女胡素英姿颯爽，賜婚十皇子。錢太傅之孫女錢媛，碧玉溫善，賜婚十一皇子。。。。。。”
或喜，或悲。
我還是幸運的，是不是。。。。。。
“夜相五女，朕，將收入後宮。”
收入後宮——
收入後宮——
收入後宮——
五姐的臉色，刹那間慘白！
傾城之姿，竟是禍患。
不！不！五姐眼神呆滯，朱唇微啟，卻吐不出半個字。爹爹朝我們眼神示意，我們左右扶住了五姐，我撫撫她的背。
“五妹。。。。。。”四姐想安慰，可是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五姐與富商之子蘇殞公子自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我們有目共睹。今日，要她放下心儀，去服侍一個年暮的皇帝。。。。。。
真是難為她了。。。。。。
五姐。。。。。。
我的眼睛濕潤了。
我們的命運，從來，從來就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從來不。
爹爹啊，犧牲兩雙女兒，來鞏固您已然如日中天的地位，您，真的忍心嗎？
天下，天下。這究竟是怎樣的誘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