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回眸一笑百媚生:“你們放寬心,馬上就到了。”
情勢明顯不對,我們都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張大哥要把我們帶向何方,內心深處很害怕他會把車開到一處墓地,然後慘然一笑:“我們到家了。”
還好這種情況沒有發生,但是也好不了多少,帕拉丁的車速突然慢了下來,又蹣跚了幾下之後,終於一動不動的停在了這邊茫茫戈壁上麵。
張大哥無奈的對我們攤了攤手:“沒油了。”
剛才還和我們一路歡聲笑語的張大哥,現在在我們眼中都已經變了模樣。我們都下了車,我有意的把劉蕊拉到了身後,低聲對她說:“小心,情況不對。”
劉蕊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都看出來這事絕不是這麼簡單,可也不敢貿然的和張大哥撕破臉,都遠遠的站開了。看了看我們呆的這個地方,正是所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丁胖子湊到正在檢查油箱的張大哥身邊,遞過去一根煙,聲音顫抖的問他:“張哥,我們不去看什麼裸女了,能送我們回去嗎?”
張大哥頭都沒抬,自顧自的繼續檢查車況,嘴上說:“要是沒油,恐怕是難了,這片戈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貿然在裏麵亂竄,說不定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赤裸裸的恫嚇啊,不過也就是幾十公裏,老子還不信走不出去了,我當下拉著劉蕊就準備開始長征。心裏暗想,今時今日這種服務態度,包車的那300塊錢我肯定不給這姓張的了。
姓張的顯然也沒指望那300塊錢,看著我們準備用雙腳丈量這片熱土,對我們的冒險精神提出了鼓勵:“你們要想走也可以,不過別說我沒告訴你們,你們看看周圍,這裏連個地標都沒有,走不上10分鍾,你們肯定迷路,這片戈壁上可是有狼的。”
劉蕊怕曬,今天特意帶了一頂小紅帽,聽說有狼,很自然的往我背後縮了縮。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張大哥覺得還是要對顧客負責到底,對我們說:“沒關係,我已經開了手機定位功能,我的朋友馬上就會給我們送油過來了。”說完還笑了笑,那笑容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很清楚了,千算萬算還是掉進了別人寫好的劇本,我們都頹喪至極,可又不願意就這樣認命,還幻想做一回生命的強者,扼住命運的咽喉。
丁胖子走到我身邊說:“我有辦法了,我們剛才是往西邊走的,現在隻要對著太陽走,一定可以走出這片戈壁。”說完牽著劉蕊就要上路。
張大哥坐在引擎蓋上優哉遊哉的抽著煙,笑意盎然的看著我們,笑容裏的嘲弄一覽無餘,必須馬上甩掉他。想到這裏,我決定按丁胖子的計劃辦。
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紅日高高的掛在正當中,丁胖子掏出手機看了看,中午十二點整,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對著太陽走,隻能走到天上去。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拉住劉蕊的手,喊了一聲“走”,對著車尾所對的方向狂奔了起來。丁胖子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剛剛還蹲在地上用帽子扇風,聽到我的口令,箭一般的就竄了出去。
三個人頭也不回的跑了有五分鍾,午後的戈壁灘酷熱無比,每個人都跑得大汗淋漓,丁胖子更是跟狗一樣的伸長了舌頭,配合他本來就長的擁擠不堪的五官和肥碩的體型,看上去就像一隻鬆獅一樣。
終於幾個人的腳步都慢了下來,劉蕊喘著氣說:“跑不動了,他跟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