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纏龍手,我爬得速度很快,攀登在牆上像一隻靈巧的猿猴。
我發現纏龍手在對敵的時候雖然不怎麼厲害,但在生活中還是有不少優勢的,除了常見的攀登和跳躍之外,吃炭火烤魚的時候還能隨時伸手去撥拉灶裏的炭火,從微波爐裏端滾燙的盤子也不需要戴手套好了扯遠了,我在向上攀登的時候,宮雀那一幹人已經追到牆下,有的對我喊打喊殺,有的對我罵罵咧咧,還有直接掏出槍來朝我射擊的。
這院牆並不怎麼高,也就七八米的高度,轉眼間我便已經攀至最高,雙手扒著院牆邊緣往上一蕩。我都想好了,在這一片平房區的房頂上跳,起碼能避開大部分的追兵。
——至於那個神穀一郎,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這人的實力遠遠超出我的想像,我沒把握能甩開他,但是盡我所能吧。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當我背著鄭午淩空一躍,準備踩上房頂的時候,卻發現房頂邊緣站著一個又高又胖的巨人,正是之前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追著我們的神穀一郎!
我天,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這速度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和他那體型實在不搭啊。
而且更詭異的是,他懷裏又抱了一個肯德基的全家桶,正拿著一塊原味雞在啃,照例還是肉和骨頭一起吃,吃得滿嘴巴都是油乎乎的。看我上來了,神穀一郎露出憨厚的笑。
“你跑不掉的。”他說。
接著,他把半塊原味雞盡數塞進嘴巴,然後用油乎乎的手在我胸口推了一下。看似隻是輕輕一推,我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重量型卡車撞了一樣,整個身體頓時猛地朝下墜去。
我知道鄭午還在我的背後,就這麼摔下去的話,必定是他先著地,必定會讓他本就重傷的身體再遭重擊。所以我在空中硬生生調轉了一下身體,讓自己的正麵朝地,給鄭午當了一回肉盾。
“啊”鄭午慘叫起來。
我說你慘叫個毛,先摔在地上的是我!
鄭午哦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沒反應過來。
與此同時,宮雀那一幹人已經朝我們圍了過來。這時候再跑已經來不及了,我繼續背著鄭午,揮舞著纏龍手便衝了上去。此時此刻,我也顧不得再手下留情之類,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幹掉敵人,殺出一條血路!
所以我既沒有用旋轉乾坤,也沒有用混元歸一,就是隨意地揮動著雙手,撕向他們的腦袋、胸口、胳膊總之,逮著什麼便撕什麼。一時間,巷子裏血雨紛飛、殘肢亂舞,成了一片紅色的殺戮世界。
在我的瘋狂屠殺之下,四周的人果然忌憚起來,紛紛麵露驚恐地朝後退去。在這過程中,鄭午始終緊緊抱著我的脖子,讓我得以專心應敵。宮雀手持一截鐵鎖朝我攻了過來,但是反被我一腳踹了個四腳朝天,等他再衝上來的時候,我便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大喊:“都不許動!”
宮雀是二組組長,在住吉會裏地位不低,我將他挾為人質,應該可以逃出這裏。果然,四周的人都不敢動了,一個個都謹慎又小心地看著我,宮雀也嚇壞了,揮舞著手說都別動、別動。
宮雀剛才也看到我的恐怖實力了,舉手投足間便能撕裂一個人的身體,撕裂他的喉嚨當然也是輕而易舉,所以他表現得十分聽話。
“讓他們讓開。”我說。
“都讓開,讓開”宮雀又擺著手。
眾人迅速分開,讓開了一條路,我稍稍鬆了口氣,繼續一邊背著鄭午,一邊挾著宮雀往前走,兩邊的人沒一個敢攔我的。然而剛走兩步,前麵就有一個又高又壯的大胖子攔住了去路。
神穀一郎。
神穀一郎懷裏依舊捧著個肯德基的大號全家桶,嘴巴裏也大嚼著一個油乎乎的原味雞。實際上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買了多少份?他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吃這個東西?
“這狗東西真能吃啊。”鄭午歎著氣說:“比猴子能吃多了。”
“讓開!”我衝神穀一郎大喊:“不然我殺了他。”
“殺吧,又不關我什麼事。”神穀一郎笑嘻嘻的,一邊啃著原味雞,一邊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神穀一郎完全不在乎宮雀的命。宮雀也嚇壞了,擺著手說:“神穀大爺,您別過來啊,他真的會殺了我的!”
神穀一郎還是笑嘻嘻的:“那又怎樣?反正你這種廢物,死多少也無所謂啊。”
“不要,不要,求你神穀大爺”宮雀都快哭出來了。
而神穀一郎完全不聽他的,依舊慢吞吞地朝我們的方向走來——看著慢,但實際速度卻很快,因為他這麼大的個子,一步本來就抵常人兩步、三步。宮雀終於哭出來了,褲襠處也一片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