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活上是個米蟲,好在聽話。
跟著溫禮上樓,辦公室裏除了溫禮,還坐著幾個老師,不過都有年紀了,有兩個看上去已經是爺爺的年紀。
無一例外都是儒雅的四眼。
賀明浠在心裏嘀咕,要在櫨大應聘當老師的的話,難道戴眼鏡是硬性要求嗎?
幾個老師一見溫禮帶進來個年輕女孩,扶著眼鏡看過來。
這一看,差點沒把眼睛閃瞎。
粉色的小女孩,連頭發都是粉
的,穿得也鮮亮。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打扮。
一個老教授問:“溫老師,這是你這學期要帶的學生啊?”
溫禮點頭:“對。”
老教授笑著說:“蠻時髦的小女孩。”
溫禮麵露微笑:“是啊。”
賀明浠又看到溫禮笑了,可等溫禮再轉頭再看她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又重新變得淡然。
“……”變臉好快。
學校的電費是真不要錢,賀明浠坐在辦公室裏,穿著單薄的小掛脖衫和短牛仔褲,沒一會兒就覺得冷了。
本來還覺得空調開這麼低,難道那幾個老老師不會覺得冷嗎,但一看老老師們不但穿著長袖,甚至還額外穿了件小馬甲,說不定襯衫裏麵還有件打底,頓時又理解了。
要是把溫度調高,估計老老師們會熱吧。
賀明浠抿抿唇,剛抬起屁股,想出去躲躲冷,眼前突然被遞過來一件夾克外套。
“披一下,空調比較冷。”
是溫禮。
賀明浠愣了愣,接過:“哦,謝謝。”
等溫禮轉身,她又叫住他:“那個,溫……老師。”
好奇怪,為什麼要管他叫老師,可是不叫老師,能叫什麼?
……從來沒覺得老師這兩個字這麼別扭,是在國外待久了所以中文燙嘴嗎?
溫禮對這個統共沒見過幾麵的老婆叫自己老師的事實接受得挺快,沒有任何詫異,回頭:“嗯?”
“還有多餘的嗎?”賀明浠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大腿,“蓋腿。”
雙腿乖巧並攏,手搭在膝蓋上,賀明浠朝他幹巴巴地咧了咧嘴。
男人揚了揚眉。
“沒有,我就帶了這一件。”
“那算了。”
賀明浠搓了搓膝蓋。
她的膝蓋粉粉的,溫禮不太清楚是不是因為被冷到了。
畢竟她全身上下除了白,就是粉。因為化了妝,所以臉上的粉暈讓人有些看不出來是化妝效果,還是被空調吹的。
兩分鍾後,溫禮幫她從一個老老師那裏借了條小毛毯。
這下總算舒服了。賀明浠坐在一邊安心地玩起了手機。
快到中午的時候,溫禮終於忙完,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沒說話,賀明浠坐在副駕駛上埋頭專心打手遊,用遊戲掩蓋沒話說的二人空間,中途溫禮接了個電話,是溫桃打來的,問他什麼事,溫禮說沒事,反問她報完道沒有。
“報完了,你老婆呢?她來報道了嗎?”
“來了。”溫禮言簡意賅。
“居然來了?那我贏了嘿嘿,”溫桃的語氣聽上去很得意,“我跟溫征哥打賭,賭你老婆今天會不會乖乖來報道來著。溫征哥聽人說你老婆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是有名的逃課大王,作業都是找人替寫的,但是很多人排著隊給她寫,因為她價錢給得特別高。”
溫禮沒對小妻子在留學期間的行為做出任何評價,淡聲說:“拿人當賭注很不禮貌。”
“好吧,對不起嘛,總之來報道了就好,說明你老婆也沒他們家裏人說的那麼叛逆,還是可以拯救的。”
“溫禮哥,我看好你。”
掛掉電話,溫禮瞥了眼副駕駛上專心遊戲的賀明浠。
上次見到賀明浠是在結婚那天,她那會兒還是一頭黑發,頭上戴著鑽石頭冠,一身曳地白紗,華麗大方。
然而現在,一頭飽和度低的粉發,張揚的穿著,從兩年前婚紗店裏端莊的人偶公主變成了芭比櫥窗裏的個性娃娃。
很難想象這是印象中的那個賀小姐。
不過沒看出來有多叛逆,除了缺少點作為學生的常識,倒是挺服從安排的。
然而等到了她獨自居住的家,溫禮決定收回對賀明浠的片麵評價。
這位小姐不是芭比櫥窗裏的,是狗窩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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