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馬灼清把話說完,楚熠直接將幾張信紙砸在她的臉上,尖銳的紙張割的她臉生疼。
一滴血珠從司馬灼清的臉上劃下,司馬灼清沒注意到,楚熠的眼中的閃過一抹心疼與不忍,卻刹那即逝。
司馬灼清看著信中的內容,心中劇震,她不可置信的仰起頭:“陛下冤枉,這是誣陷,這是有人……”
“呃!”
不等司馬灼清把話說完,楚熠突然提起她的衣領,雙目猩紅的盯著她。
“冤枉?你就隻會喊冤嗎?司馬灼清,是不是在你心中朕就是個傻子?可以任由你欺騙?”
“不……”司馬灼清臉憋的通紅,她用力搖著頭。
楚熠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狠狠將她扔到了一旁。
他顯然是怒極,又用了些力道,這一扔,司馬灼清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扔出好幾步遠,重重跌在地上。
“咳咳咳!”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司馬灼清劇烈的咳嗽著,卻沒有去擦嘴角的鮮血,而是跪直身子,忍著痛意,再次膝行至楚熠麵前。
她俯身拜下:“陛下,這其中必有陰謀,罪臣絕不相信父親會謀逆,求陛下明查!”
看著躬身跪在他腳下的單薄身影,楚熠差點忍不住將她抱進懷裏,或許因為疼痛,她躬著的後背微微顫動,惹人憐惜的很。
隻是下一瞬,楚熠的眼中已經恢複清明,他俯身,用力扣住她的下顎,陰寒的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那若是因為你喜歡宣王,他為你,可會背叛朕?”
“陛下!”司馬灼清眼中驚疑更甚,她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隻覺得陌生。
下巴很疼,胸口也很疼,卻不及心間的痛意。
他是她的君,是她一生要守護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對他的情意,可如今……
“璟勻,你不信我?”她忍痛叫著他的小字。
楚熠卻突然狠厲的甩開她的下顎,眼中是她從沒見過的厭惡:“你還敢喊朕的名諱,真讓朕惡心!”
“陛下!”司馬灼清身上本就有傷,又日夜趕路,還在雪地中跪了三個時辰,剛才那一摔後,她身上所剩的那點力氣也早已沒了,如今被他甩開後,身子無力的癱倒在地。
楚熠早已疾步離開,明黃的身影消失在她的麵前,那靴子上的五爪金龍,刺的她的眼生疼:“王福,將她帶到秋梨苑囚禁,不準任何人探視,若有違背,斬立決!”
“是!”王福看著臉色鐵青的主子和狼狽趴在地上的小將軍,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但皇帝命令他豈敢違背,隻能上前朝著司馬灼清恭敬說道:“司馬將軍,還請隨奴才走吧!”
司馬灼清臉上劃過一抹淒苦的笑容,她跪直身子,看著殿前那人冷漠的背影,恭敬叩首:“罪臣……告退!”
司馬灼清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秋梨苑的,她還記得出征前,楚熠將酒杯遞到她的手中,眼中滿是不舍與牽絆:“愛卿萬事小心,待你凱旋歸來,朕送你一個驚喜!”
“驚喜?”司馬灼清苦澀的笑著:“璟勻,處決司馬家滿門,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一連三日,司馬灼清都沒再見到楚熠,她的心裏也一日比一日著急,眼看行刑的日子就要到了,她還是要盡快見到楚熠。
她突然後悔,那日見到楚熠後為何不死皮賴臉的賴在禦書房,她若真不離開,楚熠當真會連她也殺了嗎?
司馬灼清突然不自信了,想起那日他的冷漠,她覺得胸口更疼了。
楚熠是皇帝,他若要殺她,她哪裏敢有絲毫反抗?
司馬灼清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所以她求門口的小太監讓她見皇帝,可小太監一句話都不說。她又退而求其次讓小太監把王福請來,小太監還是一言不發。
雪再次落下,司馬灼清坐在秋梨苑,看著窗外白雪皚皚,一陣寒風吹進,她緊緊抱著自己。
“司馬將軍,陛下傳召!”
司馬灼清從來沒有過一刻這般期待見到楚熠,她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腳步匆匆的趕往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