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把大理寺丞仲承允派給了她。
仲承允雖隻是大理寺丞,官居六品,但他是仲家的公子,仲承允的舅舅沈之卿是當朝丞相,也是沈玥的父親。
有這樣的家世背景,仲承允升官是遲早的事。
“仲大人!”與仲承允見禮後,司馬灼清就與他一起去了大理寺。
“這是審理大將軍之時的所有卷宗,司馬將軍先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問下官。”
仲承允長著一張溫潤如玉的臉,聲音清朗,說起話時,如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
司馬灼清與他並不熟,仲承允身子不好,自小便被家人送到溫州養病。
“仲大人客氣了!”司馬灼清客氣的拱了拱手,坐下後,直接拿起卷宗認真看了起來。
卷宗上說,除了父親和宣王的書信往來以外,宣王的貼身侍從長平也指認了父親,隻是長平在將供狀上交後,就服毒自盡了。
大理寺也查了毒藥來源,卻並未查到任何線索。
另外,父親的副將楊誌也曾上交供狀,供狀上所言和長平所說一般無二。
“我能見一見楊誌嗎?”司馬灼清將卷宗收起,問一旁的仲承允。
她和楊誌還算有些交情,不明白楊誌為何要背叛父親。
仲承允似乎早就料到司馬灼清會有這個要求,他儒雅的笑了笑:“將軍請隨下官來。”
司馬灼清在監牢見到了楊誌,隻是楊誌的說法與供狀無二。
司馬灼清又氣又惱,知道楊誌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隻能再次返回大理寺。
一天下來,事情沒有任何進展,眼看天色漸晚,司馬灼清隻好先離開大理寺,並與仲承允約好,明日早朝後繼續查案。
拿著楚熠特賜的令牌,司馬灼清順利回了宮,隻是,進宮後她卻不知她該去哪兒。
這幾日她一直待在紫宸殿,而楚熠似乎很忙,不是待在禦書房,就是去沈玥的星月宮。
說實話,第一次聽到王福告訴她楚熠去了沈玥那兒,她心裏還是浮現一抹難言的苦澀,但之後,僅有的那點苦澀也被她刻意屏蔽掉。
沈玥是他的妃,而她呢?她是臣,還是罪臣。
如今司馬家一百二十八人性命不保,每日在監牢中受罪,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盡快找到證據,為家人平冤。
“將軍,陛下有請!”就在司馬灼清往紫宸殿方向走時,王福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麵前。
司馬灼清不敢耽誤,低著頭跟著王福向前走去。
王福在一輛馬車前停下,司馬灼清停下腳步,就聽馬車中傳來楚熠冰冷的音調:“還不上來?”
“是!”司馬灼清不敢耽誤,也不敢問楚熠他們要去哪兒,行了禮後,就恭敬坐在離楚熠最遠的角落中。
楚熠倒是沒說什麼,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
馬車停下,司馬灼清跟著楚熠下了馬車,在看到頭頂上的牌匾時,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惶恐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