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小品腳本創作(2)(1 / 3)

老嶽母在看了五首詩後,以輕鬆的筆調,寫了一首若無其事的詩句,令人莞爾:

“年輕不知事,牆上亂塗字;都是一家人,哪有這回事。”

這雖是六首短短的諧趣詩,不拘於平仄對偶,但其內容均符合各個角色的身份立場,表露各自不同的性格,同時掌握到適當的笑趣,可謂拿捏得宜。這種類似“文字遊戲”之類的趣談,常被相聲、評書選用,當然也可以成為戲劇小品(或小品台詞)的原料。還有一種變型的縮腳詩,不是完整的四句,而是三句半。

清末年代,一名善吟縮腳詩的少年走在街上,見到一名未裹小腳的天足婦人,他一時詩興大發,吟詩諷之:“前麵一婆娘,金蓮三寸長;請君仔細看,橫量。”

在“大躍進”和“文革”後期,“三句半”竟然發展成了一種獨立的曲藝形式。

在發掘和結構幽默語言過程中,“自貶”幾乎是必不可少的。戲曲小醜、相聲演員、綜藝節目主持人,都會自嘲自貶取悅觀眾。社會生活中更是屢見不鮮。

據說卓別林的年輕時代,素來莊嚴肅穆的英國上層社會與貧寒的下層社會流行嬉笑輕狂的麵貌截然有別。例如當時倫敦街頭小販,就用諧趣的語言自貶自侮來爭取顧客。曾有這樣一則廣告詞:“請別相信我!我是世界上罕見的大騙子!我從小就是個騙人的家夥,隻要忘記撒謊,我媽就會給我一巴掌;我爸就給我一彈腿。所以你們不要聽我的話,老實告訴你們,我的貨都是賒欠來的,而且我欠債是不會還的,因此我的東西是最便宜的。我的話全都是假的,隻有這一句‘最便宜’是真的。”——卓別林的幽默感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熏陶而成的吧?

所有喜劇作品都離不開“譏諷”,“諷刺”是一種製笑的“必殺技”,所以它是喜劇小品的寵兒。看下例:

一位文學青年埋頭捉筆,苦苦寫了三天,完成了一篇散文,誦讀了三遍,自我陶醉,打算拿出去發表,又怕編輯不采用。他想先找一位知名老作家替他在文稿上批示一些意見,機會較大。老作家看完文稿,在文末寫了四個字:“已通六竅”。

文學青年千恩萬謝,拜辭老作家,得意洋洋地回到家中。正待把文稿寄往某雜誌,恰有好友前來串門,文學青年向他炫耀大作,好友看了,連連搖頭。

文學青年不服說:“老作家的評語你都不信?”

“信,我很信,我太信了。”好友說:“人有七竅,你通了六竅,還有幾竅未通?”

“一竅哇。”

“對呀!他就是說你一竅不通啊!”

——一語道破之際,你豈有不笑之理?

“重複”也是一種結構笑料的重要技巧。例如:

老王炒股連連虧損,急需“轉運”。他在寵物店見到一隻名叫“好運”的狗,就把它買回家飼養,寵愛有加。兩個月下來,手氣更差,並未轉成好運。他想不通原由,悶在心裏苦惱。一天回家時在門口遇見鄰居,大吐苦水。並懊惱地說:“不知為啥‘好運’來了倆多月了,仍無好運?”

鄰居說:“怪你自己!我看見你每天早晨去上班,總是在門口對你的狗說:‘好運再見’,所以你的好運就和你再見了。”

還有一種繞彎的語義重複。例如:

“昨天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子,不像你以前那個嘛。”

“以前那個,在我當兵的時候被別人釣走了。”

“那現在這個呢?”

“她原來的男朋友去當兵啦。”

曲解與狡辯,都是常見的搞笑方式。例如:

一家外企老板在別墅庭園中邀請員工,一小夥子就坐,見桌前正在烤乳豬,他十分興奮地說:“我居然坐在豬的旁邊。”

說完這話,他才發現他的身邊坐著一個胖妞,正很不友善地瞪著他。

小夥子自知說話傷害到她,立即改口對她說:“喔,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你,是正在烤的那一隻。”趙本山、宋丹丹在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糟踐崔永元,就是這種語言方式。

偷換概念巧言狡辯,也是笑料的重要淵源。例如:

男友指責女友:“當著我的麵,為什麼你要跟那個廣東人接吻?”

女友辯白說:“是他主動拉住我接吻的。”

男友生氣地說:“那你為什麼不拒絕他呢?”

“我又不會說廣東話,怎麼拒絕他呀?”

“不會說廣東話”這個理由,足以把人氣樂囉!再如:

年終,老板召集員工開會,第一句就用頗為親切的態度說:“各位同仁,我們都是忘年之交,你們誰能懂得忘年之交這句話的意義?”

“我知道。”一位職員回答:“老板年長和我們年輕人結交,就叫忘年之交。”

“不對。”老板鄭重地說:“忘年之交,就是忘記年終獎金的交情。”

這則笑話,屬荒唐型,因為它已越出了一般人說話的常規,用作喜劇小品的台詞“包袱”還是可以的,用在寫實劇中,就不太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