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睿低頭看著蕭喚卿滿手的血，蕭喚卿則一直看著穀睿臉上的表情。
“是鎮民又獻祭了嗎？”穀睿用袖子擦拭他掌心的血，雖然不能完全清理幹淨，但好歹那股血腥味淡了許多。
“不是，”蕭喚卿忽然用帶著血色的手緊緊抓住了穀睿的手，帶有壓迫性地向他靠近了幾步，“是被我殺了。”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穀睿一瞬間以為眼前站著的是樹精。
穀睿歎了口氣：“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殺他們？”
蕭喚卿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
穀睿：“那我換個問題，你說你殺了鎮民，是因為他們做了什麼事嗎？”
蕭喚卿這次點了點頭。
“好吧，我大概能猜到了。”穀睿安撫性地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我們回去吧。”
回到正常的時間線上。
他說完閉上了雙眼，再次睜眼時周圍重新恢複了漆黑。
穀睿還保持著被蕭喚卿摟在懷裏睡覺的姿勢，他動了動手，就聽頭上傳來一句：“回來了？”
“嗯，”穀睿伸了個懶腰，捏著蕭喚卿的時候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一點血跡後才說，“鎮民祈求樹精的事和狐狸有關，對嗎？”
蕭喚卿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看到什麼了？”
穀睿將怪異的雯雯和街上遍地的鮮血說了一遍，“雯雯變得越來越像狐狸，說明小鎮上發生的事和那些狐狸脫不了關係。我們在破敗小鎮的時候看到了送嫁的狐狸和抬棺的烏鴉卻沒有看到鎮民，隻有兩種解釋，一是鎮民全部搬離了小鎮，二是他們都死了。”
在說到“他們都死了”的時候，穀睿在眼前出現的是剛剛那個承認自己殺了鎮民的蕭喚卿。
蕭喚卿躺在床上聽著穀睿的分析，最終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主係統私下一定很欣賞你。”
穀睿：“我的榮幸？”
“好吧，你剛剛猜的沒錯，你們進入小鎮時看到的情景就是這個鎮子幾十年後的樣子。”
荒涼破敗，不見一絲人氣。
“所以這個鎮子上的人最後都死絕了？”
蕭喚卿點了點頭。
黑暗中穀睿的眼睛亮晶晶的：“這些是可以告訴我的嗎？”
“可以，”蕭喚卿的聲音透著笑意，“不過我隻知道“樹精”知道的事，其他的我並不知情。”
“沒關係，我知道明天該去哪裏了。”穀睿手腳並用纏住他，“快睡吧，副本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習慣將總部基地的房子稱作為自己的家。
也許比起現實世界那段平淡如水的生活，無限流的世界雖然險象迭生，卻有著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一段經曆。
……
副本進入第三天，係統通報的剩餘人數相比昨天又有了變化。
穀睿不知道桑梓和葬川他們現在情況如何，隻能讓自己集中精力先將地獄道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