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怨氣,穀睿現在可比身為厲鬼的蕭喚卿重的多。
蕭喚卿略微猶豫,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生氣了?”
穀睿活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你說說,那個蕭和是什麼人?”
蕭喚卿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眼中閃過厭惡,擰著眉頭說:“我不記得了。”
穀睿可沒有錯過他的表情變化:“你不記得還這麼討厭這個名字?”
蕭喚卿皺著眉想了會兒,最終又搖了搖頭:“不記得,隻是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討厭。”
“那你記得穀睿嗎?”穀睿挑了挑眉,心裏的不悅淡了幾分。
“是你。”
蕭喚卿的桃花眼柔和了許多,哪怕被那層陰氣衝淡了,依舊讓專注著看他的穀睿晃了晃神。
“你是穀睿。”蕭喚卿小聲地說。
穀睿見他如此小心謹慎又帶著討好的模樣,嗓音微啞:“嗯,我是穀睿,你是蕭喚卿。”
縱使他忘記了一切,可隻要聽到“穀睿”這兩個字,他就立刻想起了這是他的愛人。
雖然沒有蓋頭和嫁衣,穀睿卻再一次為蕭喚卿體驗了一把驚豔和怦然心動的感覺。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穀睿側著身子抱怨道:“你身上好冷。”
蕭喚卿收了收身上的冷氣,“現在呢。”
“嗯,好多了。”穀睿往他那邊貼了貼。
雖然和蕭喚卿隻隔了一個副本沒見,他卻覺得好像隔了幾年。
雖然以前他也是自己一個人下副本,但自從有了蕭喚卿,他已經習慣了背後永遠站著個人的安全感。
所以在蕭喚卿的身邊,穀睿不自覺地放鬆了起來,眼皮也越來越沉。
“睡吧。”看出他的困倦,蕭喚卿輕聲說道。
伴隨著一聲極輕的呢喃,穀睿沉沉地睡了過去,隻是睡得沒有那麼安穩。
甚至在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身邊的人,卻摸到了冰涼的床。
穀睿半睜著眼看,蕭喚卿的位置空無一人,不知道他又飄到哪兒去了。
穀睿也沒多想,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突然被驚慌的叫喊聲吵醒。
穀睿揉了揉太陽穴,在屋裏四下找了一圈。
蕭喚卿又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整個宅子冰冷的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蕭宅向剛才發出叫喊聲的方向走去。
槐樹的附近圍了好幾層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驚恐,有個小姑娘被身邊的婦人死死捂住嘴,不讓她發出哭聲。
穀睿從她的身邊走過,見那婦人的臉上也滿是恐慌。
大人們將小孩驅趕回家,等人群散了些穀睿才擠到最前麵。
槐樹上,一個中年男人被吊死了。
“是厲鬼,一定是厲鬼!”
“你小聲點!”
“是厲鬼來索命了!”說話的男人顯然已經失去理智,他再看清那個吊死的人是誰後身體便止不住的顫抖,“我們當年害死了他,現在他來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