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誌。

蘇家老二,蘇添樂的親弟弟,蘇冶叫他二叔。

上一世在蘇冶埋骨深山之前,蘇家一直把蘇承誌當成最親的親人,從未懷疑過他。

可在與人合謀害死親侄子之後,他領著外人到蘇家,欺辱自己親哥親嫂搶奪家財,最醜陋的嘴臉最陰險的招都用上了。

蘇添樂當時不但喪子,又遭受最親的弟弟背叛,幾近絕望,對著蘇承誌大吐了好幾口血。

蘇承誌站在自己的親哥麵前,一臉鄙夷地說:“你一個隻會花錢不會賺錢的沒用東西,爸媽和蘇冶寵著你,我可不會。現在寵你的人都死了,你認清現實吧。”

蘇添樂當時一生幸福滋養出來的溫文如玉刹那間就空了,隻眼神空洞地望著弟弟,一直喃喃地問“為什麼,蘇冶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害他,為什麼”。

蘇承誌給了他當胸一腳,直接將蘇添樂踹進了ICU。

當時蘇冶的靈魂看著這一切,痛苦地呐喊,恨不得將蘇承誌千刀萬剮。

被二十幾年的兄弟背叛他可以接受,但被自己尊敬扶持的親二叔迫害如此,蘇冶是真的恨。

幸好,他重活了一次!

思及此,蘇冶臉上的笑容加深,看得推門進來正要說話的蘇承誌突然脊背一涼。

“你這孩子幹嘛對我笑成那樣?怪瘮得慌。”蘇承誌低頭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他今日儀態非常好,沒有哪裏不妥吧?

蘇冶看著他二叔四十五歲保養得跟三十幾歲的小夥子似的,一頭挑染的今年最流行的煙灰色頭發,吹了個非常帥氣的發型,結合他一身氣質,十分儒雅有風度。

儒雅是吧?

蘇冶很想再看看上一世蘇承誌跟在高旭陽身邊孫子似的模樣,站起身,淡淡地說道:“年關要到了,該收賬了。有的人,也該破產了。”

“收賬,破產?”蘇承誌一愣,隨即儒雅地一笑,“大侄子你看中了哪家的項目要奪過來?這手段要搞得這麼激烈?不過你出馬,沒有什麼事辦不成的,二叔對你有信心。”

蘇冶想,如果換成他家蘇公子,聽到他說有人要破產,一定會說兒子咱家可不做趕盡殺絕的事,你如今財富地位都有,沒必要造孽。

看,這大概就是兩兄弟的差別吧?有些東西,是埋在骨子裏早有行跡。

可惜上一世,他們都沒深究過這些。

“二叔說笑了,我不想作孽。”蘇冶笑了下,自己轉身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蘇承誌麵前,“二叔,喝杯茶,降降火。你今天噴的玫瑰情調太濃了,我鼻子過敏。”

他話音剛落,候在隔間秘書室的一位身形膘壯的男秘書立即走了出來,麻利地打開辦公室裏的窗戶。

冷空氣一下灌入進來,坐在沙發上的蘇承誌猛地打了個哆嗦。

隨即,不動聲色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子。

他今天噴的時下最流行的一款男士香水,叫玫瑰情調,雖然名字文青,但它還有一個俗名叫“斬女香”,三十出頭的成功男性都愛用。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小冶你倒是從來不噴香水,這款香還是你之前投的一個項目剛出的新品呢,要說你的投資眼光那是沒的說,投什麼賺什麼。”

蘇承誌隨口誇了句,又換了一個話題:“今早你爸爸跟我打電話,說你終於肯和若希領證了,二叔先恭喜你啊。”

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封厚厚的紅包放到茶幾上,“禮物隨後讓秘書送過來,保管你喜歡。隻是你爸他們現在在喀迪爾,聽說那裏發生了內亂危險得很,你還是趕緊派人把他們接回來吧。”

“謝謝二叔破費,二叔這麼關心我爸媽?”蘇冶站著,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蘇承誌。

瞧這一臉兄弟情深的樣子,不知道的真被他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