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住進了各自的寢室,柔影早早命人打掃幹淨了,隻不過吳顏有些認床的習慣,一整晚都沒有睡著,好在寢室還擺放著一張書桌,吳顏便挑了火燭看了一夜的書。
天還沒亮,後院裏便傳來常彪“驚天動地”的吼聲。雪櫻揉著迷蒙的雙眼,夢遊般地走了出來。隨後,眾人都來到了後院,除囚殺月外。“喂,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這是怎麼了!”芮泅本就沒什麼好氣,常彪還把她給吵醒了,這不,滿肚子怒火沒處發泄,要不是人都在,她早就把他給罵得狗血淋頭,打上一頓出出氣。常彪苦著個臉,扭捏地轉過身來,指著手臂上的這個印記,一臉憋屈,道:“你們看——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粗壯的手臂上印著火焰狀的小標記,這可是招靈師才能印上去的,代表——這個人快要去往極樂了。印跡是藍黑色的,代表著這是鬼族的一個師級低段二品招靈師。
“不就是個招靈師嘛,你又死不了,真是的——好了,我繼續補覺去。”擺了擺手,芮泅走回房間。藺央合上紙扇,道:“常彪兄弟莫不是如此貪生怕死?囚殺姐當初可是……”看了一眼常彪,虞集無奈地搖了搖手中的紙扇,“心不寧,今日去靜心庭吧。區區一個招魂師還不至於要你的命。”話音未落,忽見一襲黑影閃過。淳子紇一個閃身,停在了黑影麵前。眾人進入警戒狀態。那黑影嚴嚴實實地撞在了淳子紇魁梧的身上,一抬頭,嬌小清麗的麵容映入眼簾。頓了頓,黑影一屁股坐在地上,眸子裏閃著水光:“哇——”黑影一下子哭了出來,原來是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壞人!害我阿爹阿娘的壞人!”小姑娘站了起來,猛地衝向常彪。虞集攬起她的肩膀,順勢奪下她手中的匕首。這下哭得更厲害了。“她是……魂師?”公皙恙肆感覺到小姑娘身上的怨氣,看她不過才十幾歲,身上的怨氣卻如此之重,恐怕也隻有魂師了。留非嵐道:“隻怕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她是甲級中段一品魂師,大概還有客人要來吧。”
即墨用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上麵刻著一個“憐”字,反麵是魂符,招魂魂符。這姑娘怕是原本想要常彪的命,用匕首取他魂魄,接下來就是招靈師的活了。那麼這樣的話,常彪手臂上的印跡,就是那個人的了,不過,常彪怎麼會輕易殺生,怕是有人故意挑撥。這下,可有趣了。環顧四周,這裏,不能再待了。郗芒俯身蹲下,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如此傷心的女孩,輕聲道:“姑娘,告訴阿姨,你為什麼要來這裏?”抽噎了幾下,小姑娘開口了:“阿憐要為我阿爹阿娘報仇。”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怨氣,“方列哥哥說來這裏找一個手臂上有招靈師印跡的人。他害了他們。”目光漸漸低落,小姑娘似是想到了什麼,“方列哥哥是招靈師,他……”郗芒忽地抱住了她:“好孩子,這些就夠了,不要因為上一代的仇而毀了你自己。”眼眶濕潤,小姑娘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狠戾。
“啊——”常彪感覺身體好像被什麼抽空了,連忙護住心脈。白循帶著留非嵐追向樹林。葉亦把吳顏和雪櫻護在身後。即墨用下意識地閃身,一股火光略過:“誰!”開啟防禦盾,即墨用看見了白循,讓房頂的岩石砸了下來。繼而,一少年竄了出來。白循縛住少年的四肢,卻被掙脫。四周燃起黑火。
這下,招靈師可算來了,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