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2 / 2)

沈君彥走至椅子邊坐下,舒服地半靠著,肘撐著扶手,未言平身,朝著玉華問道:“淮南王妃怎麼今日進宮來了?”

“回皇上,臣婦是來探望貴妃娘娘的。”

“哦?”

沈君彥挑了挑眉,將目光移到了還跪著的玉辰身上,玉華瞥了一眼身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此人收押已久,臣婦是來問問,娘娘想如何處置的。”

“不必了。”沈君彥換了一個坐姿,原本慵懶的神色變得淩厲起來,“不要再拿這件事情來刺激貴妃了,就由朕來定奪。”

“是,罪人宸華你可知罪。”

罪,她哪裏來的什麼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深宮裏這樣的戲碼早就見怪不怪了,她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沈君彥做了皇帝,她這個原配的夫人卻未能被封為皇後,一紙詔書下來她成了淑妃,也在同時她知道了沈君彥原來還有一個“她”,一個被他護在手心裏不為人知道的女子,他的貴妃娘娘。

可誰也沒有想到,她們進宮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貴妃娘娘小產,她什麼都摸不到邊的時候就被囚進了冷宮裏麵,沒有審訊,她等來的是玉華,那個她以為已經死去的妹妹,再後來,她的內力被廢,琵琶骨被穿,她的所有驕傲被一一毀去。

時到今日,真正的審問。

隻是她沒有辯駁的機會,就已經被按上了謀害皇嗣的罪名。

“臣妾不知。”

“哦?”

玉華瞧著這一切,拍了拍手,殿門被打開,兩名侍衛提著一個宮女進來,扔在了玉辰的左前方,渾身是傷,淡粉色的宮服上沾滿了血,看樣子絕對不會比她好多少。

宮女趴在地上,艱難地爬著轉過身,微微地抬首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算是一個叩首,含糊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公主殿下,奴婢對不住你了。”

聽到這句話,玉辰的心就涼了一半,屈打成招,這個宮女怕是要反咬她一口,隻是這麼一個連她都隻是看著有幾分眼熟的宮女,就能證明什麼?進宮那日撥給她的宮女有十幾個,若真是她做的,怎麼會用這麼一個剛來的?

“臣妾再說一次,貴妃娘娘的小產與臣妾無關。”

玉辰突然抬起頭看向殿前的人,撞進了沈君彥冷漠無邊的眼瞳裏,他的眼睛似黑曜石一樣閃著森冷的光,盯著她一眨不眨。

“說,淑妃讓你做過什麼?”

“回皇上,冊封那天娘娘知道了貴妃娘娘的存在,娘娘擔心貴妃會比她更早誕下皇長子,所以讓奴婢在給貴妃娘娘送去的燕窩裏加了花紅。”宮女說著話的時候頭一直悶著,不敢看在坐的任何一個人。

“抬起頭來說話。”

“奴婢不敢。”

“看著朕說說,你具體是怎麼做的?”

看來是不相信這個宮女的片麵之詞了,玉辰的心裏蕩出了一絲的暖意,隻是還沒有感受到這一絲的暖意,一切被忽然出現的貴妃打破,頭發林亂的女子從簾曼的後麵走出來,麵色蒼白地看著她,質問道:“為什麼你要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