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追出的新使命(1 / 2)

如果我的世界沒有你的明天,你可否先告知我,我要如何活在絕望的今天。

熟悉的裝潢,不熟悉的人群。狂歡的他們,又是否在紀念曾經同樣狂歡的我們。

吉恩不知道四周人們嬉笑怒罵的臉上,是否也是他們心裏的真實寫照。他隻是忍不了心裏的傷痛與悲慟。於是,他回到他們曾經初次相見的地點,希翼那個熟悉的身影準時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他清楚的記得,那次是他第一次逃離了囚籠般的皇宮,行走在陌生的道路與繁華是夜市,連呼吸的空氣覺得都是自由的。

這處在卡佩納市場盡頭的小酒館,讓他當時第一眼看去便覺得有些熟悉,與自己小時候所喜歡的那家店的感覺相似,於是,他步入了這間酒館,也步入了不再封鎖的四年時光。

那晚與今晚不同,沒有今夜這麼的燈紅酒綠。那夜酒館中隻有三個人,裴伽便是其中之一,看吉恩年紀小,便有意的戲耍了他,卻也讓吉恩和裴伽在互嘲中結識,而後在吉恩意外發現了裴伽的高超劍術後,便拜其為師。

現在回想起每三天一次逃離出王宮到裴伽那裏學習,雖然辛苦,但如今想來,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從父王那裏感受不到的父愛,老天用另一種方式給予了彌補。

吉恩的秘密學業進行得非常順利,不但是裴伽拿手的劍術,連其他多類武器的使用技巧也十分精通。吉恩更加尊敬自己的老師,而裴伽也被他超凡的學習能力所震撼。

與裴伽相熟後,吉恩也從他那裏聽說了以前的經曆。

裴伽出生自大陸北部,年輕時便來到了稱為“世界之都“的大陸中心城市德翡納。在二十八到四十歲的這段時期,他是德翡納的一個臭名昭彰的殺手,曾有數百人死在他手中。雖然也因此掙了不少錢,不過在他手裏很快就會被揮霍一空。如果不是靠這兩把劍掙來麵包,這個聞名德翡納的殺手甚至會被餓死。

裴伽過著隨性的生活,然而在一次決鬥中被對手砍掉右手小指後,便漸漸地失去了當年那驚人的實力。曾經的右手主劍變成了左手主劍,即使如此,他在埃弗林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劍客,但與當年比起來,卻漸漸地衰退了。裴伽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全盛期的自己。

世界之都德翡納最強的人,也就是全大陸最強的人。然而失去手指的裴伽卻隻能離開,他不願看到自己的光輝曆史從此變得黯淡。最強的劍士一夜之間突然從德翡納消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也使他的名聲從此成為了德翡納的傳說。然後他隱姓埋名來到埃弗林,開始使用裴伽這個假名,哪怕至死,他與吉恩之間也沒有互通過真實姓名。

想到在與紅刃對決的前夜,吉恩不能控製的情緒悲傷了下來,眼眶濕潤了起來。那夜裴伽叫來吉恩,吩咐他明天一定要來觀看這場決鬥。他給吉恩安排了觀眾席上最好的位置,並將某個人的姓名和地址給了吉恩。

他說,如果他明天在決鬥中死去,便要吉恩去德翡納找到那個人。

四年來,裴伽漸漸將這個優秀的徒弟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疼愛。他的過去甚至連競技場的同伴都不知道,卻毫不保留地告訴了吉恩。曾經聞名世界之都的最強劍士如果就此默默死去,能夠清楚記得他這一生的隻剩吉恩一人。

吉恩與裴伽訂下了男人間的誓約,他將會守護與裴伽之間的所有秘密,並將這位最強劍士的過去傳頌於世。

想到交代完後這件約定後,裴伽像是放下一切般輕鬆的笑容。現在吉恩想起來,這笑容看起來就如同他已經預見到了自己明天的失敗一樣。而他至今,仍不知師傅裴伽的真正的名字。

傷感與愧疚,思念與心痛。吉恩的眼光迷蒙了起來,他深深的陷入了回憶當中,或許從他不時變幻的神情,那時笑時哭中,才能感受到他曾經的美好。自然,他也不曾注意到,他的對麵此刻坐下了一名看起來與他同齡的少年。

吉恩周圍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很明顯他現在能看出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往往這一刻的人,都情願活在記憶中不複清醒。那名少年也是如此,自顧自的小酌著身前的酒杯,沒有出聲,沒有打擾,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仿佛在陪著吉恩。

對於吉恩而言,時間的概念在今夜與他無關。他隻是沉浸在了過往中緬懷著最崇敬、最疼愛的人,當他回醒過來,熱鬧的酒館已經清冷下來,月關不再,清澈的陽光透過酒館牆壁四周的彩色玻璃透射進來,五彩斑斕。

此刻的酒館裏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趴在酒桌上睡的昏天暗地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奇怪的人。

“你……在等我?”吉恩看著對麵坐著的少年問道。他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身為武士的吉恩,潛意思裏還是可以感受到周身的動靜的,尤其是當有人對他含有敵意時。不過很奇怪的是,這麼少年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敵意,卻又一直陪伴他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