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啟開那一刻,秦諗才發現她是那麼想念這個世界,她還沒來得及擁抱陽光,藍時冷酷的出現在她視野裏,盡管很冷漠,秦諗卻覺得他是春天的一束光。她咬著唇,第一次直視他。
藍時冷冷地看著她,似心懷不滿。
然後他做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他忽然向她跨近一步,猝不及防下拉著她就走,毫不顧忌一幹人麵麵相覷。動作也粗暴至極,毫不念及她是女人。跟不上他的步伐,秦諗跌跌撞撞。
直到被他塞進車裏,他繞到另一邊拉門進去,像是忍著極大的怒意,車門被他摔得驚天動地。
他煩躁地點燃一支煙,瞬間,車廂裏煙霧彌漫。
秦諗忍受不了,捂著嘴咳一下。
他撇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太過安靜,稍有動靜就特別唐突和刺耳。秦諗隻好拚力忍著。
一支煙燃燒隻剩灰燼,他冷冷地問:“你的提議很不錯,確實該試一下。”
秦諗心中散漫謎團,前一刻鍾還對她怒目相向,現在又改變主意。她的心情也像過山車,上上下下晃得厲害。她喃喃地問:“你什麼意思?”
他搖下車窗,扔了煙頭,發狠:“我後悔了。”
秦諗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宛如他開了天大玩笑。她聽見自己問:“你確定?”
“不確定的人是你。”
麵對他壓力就很大,現在更勝一籌。秦諗語塞:“我……”
“不要和我講那些所謂的理由和借口,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是同情,我也不會同情。既然你有所需我有所取,我又何苦為難自己?”
“所以?”
秦諗從未想過,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會是在他叫她滾後,在這煙味彌漫的狹小車廂。他的吻帶著煙草味,狠厲又霸道,也沒溫度,就像他本人,冷是唯一的色調。
這次糾纏有點像災難片,他們沒任何默契可言,秦諗被動承受,而他所有的技巧在她身上無用武之地。
也不知誰先鬆開誰,得以自由,秦諗大口大口地喘著,麵色憋得有些發白。
藍時從容不迫地將車開上路,說了侵犯她後的第一句話,“你接吻都不帶喘氣的?”
秦諗頓時感到臉部火辣辣的,既不能承認也不無從否認,她沉默地低著頭,心想她又不是出來賣的,技術好壞也不幹他什麼事。她顯然忘記了他打算和她合作的事。
似乎也不真心希望得到答案,他又問:“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直接幹脆的提問方式逼得秦諗無處遁形,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麵子裏子都沒了,她仍心顫:“錢。”
藍時不說話了,表情冷靜,剛才那個失控的他判若兩人。他說:“簽了合約,再無反悔的餘地,你不怕?”
前路已斷,除非願意和那群人渣周旋,並且她敢肯定,走進那個世界再無全身而退的可能。而藍時,他至少不涉黑,一年時間,她能得到足夠的錢,還清債務也許還能盈餘。那樣她可以把剩餘的一部分錢給母親及小弟,她離開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她是這樣計劃的。
她說:“後悔也是我的事。”
“衝動易壞事,你不知道?”
秦諗又開始緊張,要哭不哭的表情,伴著顫音便有幾分楚楚可憐,“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又要反悔?”
藍時沒看她也不說話,也沒為她動容。
僵持了一會兒,秦諗也覺得自己無聊。藍時又不是她的誰,他有權選擇他的喜好。而她似乎唯有眼下這條路。剛想崛起氣焰又無聲無息熄了。她有氣無力地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你有你的考慮,我不該衝你發脾氣。”
藍時依然不開口,也不知想些什麼。
秦諗挫敗又難過,一時忍不住開口,稀裏糊塗也不知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他把她送回西山別墅,然後說:“回去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會是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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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朋友有一個小聚會,藍時爽約幾次,這次終於答應前往,反而鬧得邀請他的朋友懷疑是不是要變天了。
他們先去打高爾夫,然後又去西山腳下的一個餐飲娛樂場所。
同學杜沉眼尖,早就瞄到他脖子上有指痕。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傷痕是某些運動所致。據他所知,藍太太長居國外,聽一個相熟的女性朋友說在挪威見過一次,她身邊有一個看上去年紀相仿的男性相伴。
杜沉明知故問:“你受傷了?”
藍時甩他一個‘你很無聊’的眼神。
“誰在太歲爺上動土?讓我猜猜,嫂夫人目前在度假,你招惹良家少婦了?不然人家也不會對你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