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憋輝耀到死、邪惡的藍天、黑洞邪神、raligun等人的打賞。
找了份零工所以最近過的特別累……更新大致挪到周五到周日的時間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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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一隻兔子身上。
一隻長有雪白軟毛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肥嫩的小白兔。
“你這該死的……雜魚!”烙印無法接受自己到手的目標就這麼飛了,雙目圓睜,恨恨死盯著那礙事的怪獸。
為了抓住這次的機會,她好歹也花費了不菲功夫。莫拉娜是一步暗棋,不可能有人會想到堂堂兵團長之一在前線開戰之時滯留在弗洛蒂絲僅僅是為了幫她帶一個人回來。這方麵,她剛好能避開那些保守派的眼線,然而烙印千算萬算,卻也沒能料到會被一隻平常眼裏的雜魚給壞了好事。
而且決鬥開始前自己對這兔子的嘲諷畫麵依然曆曆在目——這不僅是當了絆腳石,還狠狠抽了她的臉啊……
難以接受事實的人不止烙印一個。
“身為奧法評議會精英特派員的我,居然是,被那死兔子給,救了一命?這……”莉莉絲雙手捂臉,手指深深陷入嬌嫩的臉蛋裏,眼睛瞪的比烙印還大。虧她之前還各種看著不爽,結果反倒是要在這時感謝對方的守備力了。因為不管如何逞強,她的戰力是無法大於李白的,倘若是李白輸掉,她的命運會如何,可還真不好說呢——根據那彪悍女人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好像沒有帶上她順路的意思。
李白仔細分辨著烙印此時的神態,她要確認對方是否有即使付出不菲代價也要在這裏擊敗她的想法。
如果是,那麼憑借小白兔的高超防禦力,她還有繼續苦撐下去的可能。雖然比較渺茫,但為了勝利的榮耀,二人勢必要繼續戰鬥下去。
而如果不是……很可能,這場戰鬥也就到此為止了。
“很久都沒有下位怪獸能讓我興起如此強烈的殺意了,我真該……對它的行為表示稱讚。”虛幻的麵容再一次從莫拉娜的臉龐上撕裂出來,烙印使用和李白幾無分別的臉深深凝視著她,眼眸裏的鮮紅宛若實質,仿佛隨時會化作鮮血,順著麵頰流淌而下。
“再謙卑的塵埃也並非一無是處,這個道理我認為你是明白的——正如你我身份與角色的不斷轉變,這世上從來不存在永恒的地位。”
用帶有些許感慨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李白半垂下眼簾,微微搖頭,“生命是無法被限製的。從表麵比例上看,我們擁有近乎一模一樣的經驗和知識,但這些無法化作相同的‘智慧’。因為我們的思維並不相同,也都並非會是完全根據經驗來行動的人,故而我們從根本依然是不同的。”
“思維不同延伸出了不同的選擇,所以眼下這個局麵……可能反倒是某種必然呢?”
“你學會狡辯了。”烙印咧了咧嘴,笑的很是無奈,“但我卻拿你沒什麼辦法,真令人沮喪。”
衡量之後,她已經決定放棄這場不剩多少意義的戰鬥。
“我會去找你的。”李白咬緊下唇,出人預料的對她這麼說道,“在理清手頭的事務之後,我會離開弗洛蒂絲,趕去製止你目前的行為。”
“你亦很清楚吧……”她扭過頭去,似乎不敢麵對烙印突然閃亮起來的灼熱視線,“這次戰鬥的中斷並不意味著結束,它隻是未來的縮影。”
(我們,早晚要有一場徹底的戰鬥。)
(假如我注定無法從這命運的漩渦裏掙脫出來,那就讓我們在那時……分個生死吧。)
“……我會等你的。”烙印收回視線,笑容裏透出一抹詭異,“在密特拉。”
從莫拉娜臉上撕扯衍生出來的麵孔開始模糊和虛幻,幾次眨眼的功夫便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女騎士手臂上的決鬥盤炸成一團黑霧消失,而同樣消失的,還有那些幻化出來的怪獸們。
邊界荒漠終於又恢複了它應有的風貌,在失去兩股極強氣魄的壓製之後,風沙逐漸開始增大,吹的所有人睜不開眼。
“終於,是撐過去了!”趁著攔在身前的騎兵目瞪口呆的機會,莉莉絲利用自己身體嬌小的優勢擠開長槍、甲胄以及馬匹,一路小跑到李白身旁。她剛想說點什麼,卻不料脖子和肩膀猛然壓上了對方的身軀。
“我的精力已經所剩無幾……”李白費力的睜開眼睛,嘴唇湊到在紅發少女耳邊悄然低語,“暫時,這裏的局勢隻能依靠你了,莉絲。”
“你在開什麼玩笑!”用悄悄話的形式罵了一句,莉莉絲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你要我如何給你依靠!別告訴我你還打算控製那個‘辣妹’,先不提我打不打得過她,沒了我在邊上你要怎麼麵對其他的騎兵?還有那些終末騎士?這等於是一換一啊?”
“莫拉娜她……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力氣了,趁著那些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你……最好快點扶我過去。”
李白的聲音越發虛幻,一副看上去隨時有可能睡著的模樣。
超高強度的戰鬥,長時間緊繃的神經和集中的注意力。這些要素讓她的精力大大流失,一下子鬆懈下來後便再也無法立刻恢複。以她目前這個身嬌體弱的狀態,能夠堅持到現在還保持清醒其實已經非常難得,完全是意誌力的體現。
“他媽-的,那兩個妞想對兵團長下手!快!阻止她們!”騎兵們很快回過神來,他們無法理解之前出現的一係列異象是什麼情況,但是本身的職責在任何時候都是第一位的——要是被人在軍陣裏劫持了頭目,他們這批剛補進軍團的士兵還有任何未來嗎?這種汙點將會伴隨他們每個人一生的時間,麵對事後的追責,恐怕能留命下來就不錯了。出於這樣的恐懼,所有人都像瘋狗一樣策馬撲向戰圈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