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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來,周氏隻覺得身子有些酸痛,仿佛沒休息好似的。朦朦朧朧間瞧見床邊立著一個身影,便不由自主的張口吩咐道:“服侍我起身罷……”

卻聽一個清冷卻仿佛帶著三分笑意的聲音道:“周姐姐醒了。”

周氏方才如夢初醒,想起昨夜是跟藍錦甯宿在一起的。迷迷糊糊之間,也沒注意她對自己的稱呼,是“周姐姐”,而並非“表嫂”亦或者“郡王妃”這樣官方的稱謂。

就好像她還未出嫁時那樣。

還記得前夜相談甚歡,這才迷糊了一覺竟還以為是在郡王府裏,錯把錦甯當成丫鬟了。其實這一大早的神智有些不清也是正常,畢竟這才是出來的第一日。隻是錦甯那帶笑卻微涼的聲音,卻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她生生的打了個激靈,後頭的吩咐便如鯁在喉。臉上乍然一片紅潤,隻覺得燥熱的不行。

她訕訕的道:“妹妹起的真早。”才抬頭去打量她。

窗欞大開著,溫柔的陽光從窗扉裏投射進屋裏,一點也不會有刺眼的感覺。身著天藍色宮裙的少女沐浴在淺淡的陽光下,背對著窗戶,使得她的容顏有些朦朧不清。然而卻能感受到她臉上那純粹的笑意,並沒有惡意,隻是有趣而已。

如此豐神靈秀,如此鍾翠珠玉的一個人兒。

錦甯翹起唇角,她早就習慣了早起,隻是……她的早起比一般人的要更早一些罷了。這恐怕也是修習先天鬼氣後的副作用,需要充足睡眠的時間比常人生生少了一半……不過這自然不會是擺上台麵的理由,便道:“大約是有些不習慣……前年去雁樂時,亦是如此。”

周氏點了點頭,她也不覺得奇怪。一般勳貴家的子弟都是如此,有些人甚至出行還要帶上自己慣用的鋪蓋被褥等物。不過是養出來的嬌氣,當初她剛剛嫁到郡王府的時候也有一段時間不習慣。不過可能是適應過了環境改變的關係,這一次她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的感覺。

許是昨天坐了一天的馬車有些累著了,休息了一整夜竟然還那樣疲憊。

而“有些不習慣”的藍錦甯卻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如若叫旁人來瞧,定然會覺得她才是沒有睡好的那一個吧?

“妹妹自己更衣的?”見她已經裝扮妥當,而自己仿佛壓根沒聽見有人進屋的聲音,周氏不由訝然問道。她既然在屋內還睡著,錦甯自然也不會召丫鬟進來。

“是啊,不過我不會梳頭。”長及臀部的長發披在身後,很有些厚重的感覺。這個時代的女子頭發珍貴,輕易不會削發,更沒有打薄的說法。不過錦甯的發質極好,發絲光滑細密,真真有如絲綢一般順滑,即便是這樣隨意的披著,也自有一股子難掩的清麗。隻是頭發又長又多,梳發便須得由旁人打理,她自己是完全搞不定的。“隻能這樣披著了。”

周氏忙道:“我這救起來了,還得勞煩妹妹喚了侍女進來。”

錦甯笑著點了點頭。

出了院子便見到正與大皇子說話的梁樂祥,身著青灰色的長衫,中銅色的肌膚在合體的衣衫包裹下隱隱顯出好身材。梁樂祥不是肌肉男,但他的身形線條優美,很是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卻並不像一般美少年一般顯得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