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道：“公子是要傾城啊，嗬嗬，公子既然來了我們萬鳳樓就該知道。傾城可是我們樓裏的花魁娘子呢！”
不耐煩地丟給她一千兩銀子。
見她立即眉開眼笑起來，話，也是興奮無比的：“喲，公子真是大方啊！來啊，將這位公子帶去傾城姑娘的房裏。給我囑咐傾城，好好招待啊！”
傾城，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
門被打開，隔著嫋嫋的紫煙，瞧見一名女子懶懶地半躺在湘妃椅上，看著我似笑非笑。我伸手拂開紗帳，舉步走近她。
她忽然起身，白皙的手攬上我的腰，靠著我的胸口，輕言：“公子。”語氣柔柔的，直讓人酥到了骨子裏。
我低頭看她，略施了脂粉，沒有一般青樓女子的庸俗，更多的，似乎是雅意。
許是見我未說話，她又喚了聲：“公子？”
我淡淡地笑了，抬手推開她，搖頭道：“你不是傾城。”
我並不知道傾城生得何等模樣，可是我心裏卻強烈地感覺得到，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傾城。
那個叫傾城的女人，不該是這番模樣。
果然，她怔住了。半晌，訕訕地鬆開環住我的手，一臉的陰晴莫測。
“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不想她一點要掩飾的意思也沒有，有些微微的詫異，不解道：“你不為自己辯解？”
她嗤笑一聲：“沒有必要。我本來就不屑裝做傾城的樣子！”
“哦？”我眉毛一佻，“為何？”
她忽然換上了厭惡的語調：“隻因，她的運氣太好了點！”
我問：“什麼運氣？”
她苦笑：“公子如此聰明，又何需譽蘇挑明呢？”
我才知道她叫譽蘇。
看來那叫傾城的女子是真的逃走了，而紅姨這麼做隻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銀子吧？
“公子。”譽蘇低低地喚了我一聲，靠過來輕語，“但求公子不要嫌棄奴家，不然紅姨不會放過我的。”
低頭看她怯怯的樣子，心下居然生出憐憫來。
點頭道：“好。”
圍桌坐下，她與我飲酒，半酣。
譽蘇笑著，踮起腳尖，吻上我的唇。邊道：“公子，要了奴家。”
酒精在我的體內燃燒，眼前，隻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女子，我擁著她吻了下去……
一夜纏棉。
譽蘇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伏在我懷裏，溫柔地笑。
可是我的心卻有些空空的，總以為這並不該是我想要的。甚至很多年以後回想起這一幕來，我會後悔。
離開泉洲城的時候，我帶走了譽蘇。
愛她嗎？
自然是不愛的。
可是我卻不能拋棄她，因為我背負了一層責任。
當她得知我的身份時，眼裏的那份貪婪，我並不是看不見。隻是我無所謂，因為我能給她的隻有這麼多，再多，我也不會給。
直到認識小晏，我忽然就知道了我需要什麼樣的王妃。
因為她，讓我想要疼她的衝動，甚至是愛。
第一次，是在酒館裏。她像個兄無大腦的孩子，出了醜，偏又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瞞你說，我剛剛那是閉著眼睛點的。我們，其實在做遊戲，嗬嗬，隻是沒想到竟然忘記帶錢了。”
嗬嗬，她以為我真的會相信麼？這麼幼稚的言語。
可是好奇怪，我竟然不想去揭穿她。
看著她偷笑的樣子，心裏……好舒服。
著了太監的服飾，依然蓋不住她的美貌，仿佛是個閃閃發光體。大明宮裏的女人，我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