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如此的怒斥,君星辰的神情卻連一點兒的波動都沒有,從頭到尾始終是一副溫和無害的笑意:“父皇莫非是糊塗了,我是賤婢之子,可父皇您不也是讓賤婢上了自個兒的龍床?時移世易,此時再拿來較真未免顯得您太過矯情,一國帝王敢做可要敢承擔責任才好!”
差點兒被自個兒的口水嗆住,這個君星辰著實是有夠彪悍,這等犀利的言語,虧的是他想的出來!這等膽子,他是真的不怕把皇上惹惱了?
“你——“被君星辰堵得張口結舌,皇上錯愕的等大雙眼,而後狠狠的一咬牙,怒吼道,“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帶下去痛打四十大板!”
打板子也是宮中的刑罰之一,那行刑的工具是一方寬約四五寸見方的竹板,落在身上威力非同小可,一般人到了二十大板就已經承受不住,四十大板那可是要去掉半條命的,甚至若是嚴重一些隻怕日後會不良於行,落下終身遺憾。
這樣的刑罰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不過,君星月的擔心倒是也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因為她分明已經警惕的發現,皇上的命令已下,可周圍站著的那些宮人卻依舊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連半點兒動彈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就連總管此刻也是聳拉著腦袋,隻當是沒聽到皇上的怒吼。
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莫不是真要逼宮?
心中陡然一驚,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直直的看向趙拓,這些宮人不會全都是被他收買了吧?這怎麼可能!
帝王之家,血脈親情原本就廉價,更何況是一向最是多疑冷血的帝王?隻怕他唯一能信得過的就是他自己。
可如今,趙拓的人生怎麼也驟然發生了變化?這般毫無征兆,著實讓本來是設局的君星月不知道要如何的應對。
似乎是發覺了那些宮人的異常,皇上雙目一凜,虎目如電閃雷鳴一般快速的環視一圈,大怒道:“你們是聾了不成?連朕的吩咐都不聽了?!趙權——”
話音一下子戛然而止,皇帝的一雙眼睛幾乎瞪成銅鈴一般大小,死死的瞪著站在自個兒身後如木偶人一般的趙權,咬牙切齒道:“你們敢違抗朕的命令?反了,全都要反了!”
身為天子,向來都是振臂一揮雲集著甚眾,想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出現眼前這一幕,這大殿中的宮人,沒有一百,也有三四十之多,可此刻他們全都是麵無表情的微微低垂著腦袋,雙臂垂放於身側,活像是大殿中泥塑的土胚一般,若不是還有幾絲淺淺呼吸聲的存在,他當真是要覺得這些人和死人無異。
“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揚手一下子指向君星辰,因為太過於震驚,他的手指差點兒就戳到他的鼻尖上,“你竟然敢對我不敬,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可是他的憤怒和指責換來的卻隻是君星辰一點變化都沒有的淺淺笑容,毫無疑問的,他這番舉動搞得父皇心頭的怒火陡然上升了幾分,竟是一咬牙揚起一掌就要朝著他揮過去。
掌風一閃,還沒等到落下就已經被另一道大掌攔在了半空。,那人擋開他的大掌,一點都害怕自己的舉動冒犯了聖上。
一身灰色的長袍,一副道骨仙風的感覺。這個人是君星辰身邊的新麵孔,卻在這幾天裏迅速得到了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