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莊慕陽對莊慕陽對這裏的的治安狀況不抱什麼希望,而是莊慕陽曾在上高一的時候,在公園裏親眼看著幾個人把另外一個人砍得渾身刀傷,可是卻依然還不肯就那樣罷休地踹了兩腳,然後趁著夜色,一群人非常從容地離開,而這之後大概過了五六分鍾,那些所謂的警察才姍姍來遲,宛然就是在演電影一般。
開著轎車飛快地向莊慕陽的住處駛去,可是莊慕陽越是拚命向前趕越是覺得身後有個人跟著,脊背上冷颼颼地的。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作為一個在商場上幾乎從來未逢過敵手的人,莊慕陽知道自己有多少仇人,那些人雖然明裏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但是暗地裏如果有人使絆子的話,可就不是他莊慕陽能夠承受得起的了。
其實真說起來挨一頓莊慕陽倒還不怕,反正怎麼說莊慕陽也是從曾經在訓練中打人和被打中混過來的,但怕就怕他們在打人的時候,既不把你搞死,也不好心放你一條生路,而是殘忍地搞掉個胳膊或弄斷條腿什麼的,把莊慕陽搞成個殘廢卻不要莊慕陽的命那莊慕陽可就慘了。
莊慕陽有百分之一萬的理由相信,那些人真的會作出這種事情的。
想到這莊慕陽就更加快了速度,路邊的景物向後飛快地掠過去,風在莊慕陽耳邊一刻不聽颼颼地吹著,莊慕陽那有點單薄的身影被路燈的光一再地拉長又縮短。緊趕慢趕終於讓莊慕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莊慕陽那恢宏地住處。
遠遠地看著那占地頗廣的別墅,莊慕陽心中突然間覺得,此時看起來倒顯得是那麼得空曠,那麼的寂寞。
莊慕陽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疲憊的倦容。
莊慕陽此時突然間想起來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書。那本書上有一段話是這麼寫的:金錢能夠買的到肉體,卻買不到靈魂;能夠買得到婚姻,卻買不到愛情;能夠買得到房子,卻買不到家庭。他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對了。
在車庫裏停好車,莊慕陽靜靜地來到院子裏,站在院子中央,在月光的照應下,他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別墅。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別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今天晚上再看,他突然覺得這座房子和自己的內心一樣,顯得異常的空曠與寂寞。
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和自己的朋友聊天,那個朋友喝醉了酒。當時的場景,莊慕陽似乎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間像看電影一樣,覺得一切曆曆在目。
當時,他問自己那個喝醉了酒的同學:“等下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去什麼地方?”那個同學睜開朦朧的醉眼,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去哪。”
“你不回家麼?”莊慕陽奇怪地問道。雖然說平時喝醉了大家大多是去找樂子,但是喝的那麼酩酊大醉,再出去找樂子就明顯不對了。
“回家?我沒有家啊。我的父母在國外,平時都不在我身邊,我哪有家啊。”
“你的家不是在東風路上麼?”莊慕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明顯是喝大發了麼,竟然連自己的家都不認得了。
“你錯了,那不是家。”那個同學卻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那不是你家麼?”莊慕陽更加確信不疑:自己這個同學,喝醉了。
“那是房子。”說完這句話,自己的同學就一頭歪倒在吧台上。
當時,莊慕陽隻能苦笑著搖頭,他一直都堅定地認為自己那個同學是喝醉了,所以才說出這種胡話,但是現在,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那個同學說的是有多麼的正確。
沒有愛的房子,隻能是房子,是供自己休息吃飯的地方,是一棟冷冰冰的建築。而隻有充滿了愛的地方,才是家。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家?莊慕陽不僅癡癡地想到。
可仔細想了想剛才的經曆,莊慕陽慢慢地收斂了愁容,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唉,想不到在別人眼中,那個霸道無情冷酷自私的莊慕陽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子,竟然甘願放棄整片森林,被磨平了原來的棱角,這讓那些一直以來都厭惡自己、痛恨著自己冷酷無情的女孩子們知道的話,自己該當情何以堪!
在對當年勇的追憶和對未來的憧憬當中,莊慕陽合上了沉沉的眼皮。睡夢中,他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大概是夢到了什麼美麗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