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媒體車頂上拍攝照片的蘇亞菲感覺到自己有點口幹舌燥,這時她想起剛才放在車頂上的喝過的水。於是她放下手中的照相機,身子蹲下來撿起水瓶,擰開瓶蓋,就一股腦地咕嚕咕嚕貪婪地喝了起來。喝飽之後的蘇亞菲情緒舒暢,感覺涼快了一大截,她舒服地呼吸著充滿熱溫的空氣,情不自禁地向遠處望去。突然她似乎被什麼給吸引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一個地方,身子僵硬在那兒。
在盧浮宮大門出口處不太顯眼的地方停了一輛集裝箱卡車,有幾位警察正抬著一個又一個擔架進入集裝車箱內,然後又抬著空蕩的擔架下車。抬進去的擔架上用白色的布包裹著,看不清裏麵裝著什麼東西。
蘇亞菲入神的看了好久,但仍舊看不出有什麼名堂來,於是她決定親自去探個究竟。蘇亞菲快速地從車頂上溜下來,然後繞過聒噪的人群向盧浮宮廣場側麵跑去。
在去往盧浮宮側麵的路上,發現這裏與廣場前方的地方截然不同,這裏靜悄悄的,沒有吵鬧的人群,因為大家都圍在警長的身邊探求消息,所以這裏沒有太多的人,警察也少的可憐,大部分都被調遣到廣場的正前方去維持秩序去了。現場隻有兩個警察在警戒線處守衛著。兩名警察百無聊賴,互相打著哈欠,伸著懶腰。一個警察將坐著的椅子往後仰著,有節奏地晃悠著,眼睛微閉。另一個坐在椅子上,身子向下彎著,低著頭,也閉目養神。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調訕著,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工作的職責所在了。
蘇亞菲趁兩名警察不注意,悄悄地貓著腰,小心謹慎地鑽進警戒線的下麵迅速的朝著警戒線內最近的一輛警車跑去,但由於過分緊張,不小心打了個踉蹌,差點被摔倒,手中的照相機滑落下來,掉到地上發出悶響。
昏昏欲睡的一名警察條件反射地起身向四周觀望,可除了遠處聚集的人群外,這邊沒有任何動靜。
另一位警察睡眼惺忪:“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神經過度緊張而已,一切都正常”。那名起身的警察說著又坐回椅子上,打起了盹來。
半蹲著依靠在警車側麵的蘇亞菲長舒了一口氣,見警察沒有發現,就回過頭檢查自己的照相機是否摔壞了,幸運的是照相機隻是被掛花了,其餘的都完好無損,她心中不由禱告了一聲,就再次回頭望向集裝箱那邊,幾個警察還在搬運著放在擔架上的不明物體。
蘇亞菲露出半截臉頭偷看著剛才的那兩個警察,確定沒什麼動靜後,她就將照相機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彎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向集裝箱車緩緩靠近。
快靠近集裝箱車時,蘇亞菲迅速的躲藏在附近的一輛停靠的警車邊,靜靜地等待著時機。有兩個警察剛從集裝箱車內下來,兩人抬著空蕩的擔架。
“這兒的氣味真是讓人窒息,我都快受不了了。”走在前麵的一個警察斜著眼對後邊的同伴說道。
“你說得對,太可怕,太詭異了,上帝保佑不要讓我下次再幹這種事了。”後麵的警察應聲同意。
“得了吧你,你還想讓再發生這樣的事啊,我連這種事是否在發生都不敢想啊,這幾晚非做惡夢不可。哦,對了,還有多少沒抬出來啊?”
“應該快完了吧,你等一下,”走在後麵的警察停下了腳步,低著頭湊到肩膀上的對講機說道:“tom,裏麵還有多少啊?”
對講機那邊回答道:“全般完了”。
走在前麵的警察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立刻變得輕鬆自然,他回頭對同伴說道:“那我去放擔架,你去把集裝箱的門鎖上”。
他的同伴情緒立刻變得激動起來:“為什麼是我”你怎麼不去?我可再也不想接近那地方了,剛才搬得的時候已夠我心髒受的了,再弄下去非心髒病突發不可”。
在前麵的警察不等同伴回過神來就將擔架奪了過來然後獨自扛在了肩上,嬉皮笑臉的對同伴說道:“那我可管不著,誰讓你離集裝箱最近的”,說著就轉過身向盧浮宮館內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對同伴做了個鬼臉:“別傻站在那兒了,委屈一下你了,快去吧,別誤了大事,否則你就等著挨批吧”。
“你這個混蛋”,在後麵的那個警察望著同伴的背影怒罵道“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
見同伴已經走進館內,消失在走廊裏,那位警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極不情願地朝著集裝箱走去,周圍隻有他一個人。他心想要是這時候詐了屍,他非嚇破膽不可。邊走邊想,邊想邊想的越嚇人,越害怕,雖然還在白天,但這是他也不住的感到手心直冒冷汗,背後陰風陣陣。
那個警察心裏默默祈禱著,嘴中不斷給自己打氣:“現在隻是去關個門而已,又不是一個人進去,或去死,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大不了的。”雖然是這樣拚命的想的,可他硬是不敢直眼去看集裝箱內部。年輕的警察小心翼翼的用顫抖的雙手去拉集裝箱上的門。鐵門緩緩的閉合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聽的人頭皮直發麻,他忍不住向裏麵望去,裏麵隨著鐵門的關合正漸漸的陰暗下來。他心裏咯噔一下,像掉進萬丈深淵,手再也抬不起來了,身子急忙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去碰那鐵門了。